“小姐可算回来了,夫人正念叨着您呢!”
戚桐君露出笑颜:“张叔近日身子可好?”
“托老爷夫人的福,都好的!”
“那就好,母亲在花房么?”
“知道小姐今日要回来,夫人从下午开始就在厨房呢。”
正说着,就见一个美貌妇人从里头走出,身上还挂着一件素色的围裙:“跳珠回来了。”
“娘。”
戚桐君快步上前,她此前是每隔半个来月回家一躺,但因为中秋事多,加上十五这日,随谈家一起回了老家祭祖,这样算起来,母女两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戚家有三个儿子,只戚桐君一个女儿,戚桐君又生得如此美貌有才情,全家都如珠如宝似地捧着这个女儿,一日见不到她便思念非常,戚母这一个月也真是够熬得了。
戚桐君陪着她往里走:“娘,您亲自下厨了啊?”
“娘新学了几样菜式,待会做给你吃。”
“谢谢娘。”
母女二人诉了一会思念之情(),戚桐君问:爹呢?
你爹还能在哪?()_[((),就在他那书房里头呗。”
“那娘,我去向爹爹请安,顺带叫他过来吃饭了。”
“好,让他早点过来,别又拖得太晚,一家子人等他一个。”
“女儿知道了。”
戚桐君穿过游廊到了一处偏房,房间外院子里布置雅致,房门口站着一个仆人,见到戚桐君脸上立刻堆出笑脸:“小姐回来了。”
“父亲在里面?”
“在的在的。”
戚桐君推门而入,外边日光西沉,绚烂的晚霞透过窗子映照在墙壁上。
正前方一张紫檀木书桌后,一个俊美儒雅的男子正手提一只狼毫,随着手腕大力地走动挥豪泼墨,墨汁溅在纸上,很快勾出一个豪迈恣意形状。
戚桐君父亲身为内阁学士,酷爱笔墨,用的墨是上好的油烟墨,佐以桐油,珍珠,牛皮胶等名贵材料,黑润有光,近能闻香,很是受读书人喜爱。
他笔走龙蛇,一气呵成,一张大字完成才放下笔满意点头。
“跳珠过来,再给为父添几个小字。”
戚桐君缓步上前,仔细端详了一会,才从一旁笔架上拿出一只小楷,蘸墨后提起袖子,在宣纸左下角写上一行字:
矫若游龙,翩若惊鸿,为之我父。
戚父颔首称赞道:“隽永秀丽,鸾翔凤翥,我儿的字越来越有风骨了!”
“谢父亲赞赏。”
“来人,把字裱起来。”
外头仆人很快进屋拿走了宣纸,戚父作完了字,才把注意力转向他的女儿,上下打量了番。
“一月不见,你在谈家里可都好?”
“女儿一切都好,谈郎中与父亲是旧友,岂会苛待女儿,至于夫君,他待女儿素来是很好的。”
“是。”戚父点头道:
“你嫁到谈家我是放心的,绍远也不错,兆京少年人中,按品貌心性他当属前列,能胜过他的寥寥无几,按我看,就谢家谢瑾一个,只不过......”
只不过谢瑾已经有过一门婚事,他女儿嫁过去是又当继室又当继母,不值当。
“说起谢家,听闻你这些日子和谢瑾的新夫人走得很近?”戚父想起一事来。
“是,谢夫人性情爽朗坦荡,不拘一节,女儿与她颇为投缘。”
戚父少许沉思,摆摆手道:“无事,为父就是随口一问。”
两个女儿家家交往罢了,何况谢家门风也正,他们和谢家并无龃龉,无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