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兰棠内心一片茫然。
这也太突然了。
谢恒还是一派老僧入定般波澜不惊模样。
“我的人到的时候,只看到二人吊在梁上早已断了气,桌上是二人留下的遗书。只是做事的人手脚并不麻利,上吊自杀的人的脑袋是往下的,脚尖往下垂,身体呈……”
“咳咳咳!”
谢夫人用力咳嗽。
谢恒:“……总之那人不是自杀,而是死后被人吊到了梁上。”
这个我懂,电视上经常演。
“那父亲为何昨晚不告诉我?”
“人都死了,告诉你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反正尸体也要早上运到内城司做尸检,早上告诉你不是更好。”
“……”
沈兰棠默默体会父亲那深沉的爱,这爱很好,就是对尸体有点不尊重。
“我估计,内城司也查不出什么东西,就算知道这二人是被人杀死的,但什么线索也没有,恐怕很难查下去。”
谢恒点点头。
“对了,他们两个书童呢?”
“书童还活着,但书童既然还活着,就说明他们知道的不多。”
“不管多不多,总是一个线索!”
沈兰棠生怕这两人又遭遇“意外”,决定先手一步将二人“保护”起来。
谢恒:“那两个书童我已经让人带回来了。”
沈兰棠又坐下了。
不愧是你,谢大人!
现在的问题是眼看这件事情牵扯越来越大,沈兰棠是否还能处理得了这件事,是否需要将它移交给内城司。
但沈兰棠有种感觉,如果这事自己放手,可能这辈子孙书扬是死是活都不会有结果了。
“父亲,你觉得……”
“兰棠!”谢瑾大步跨进房间。
沈兰棠腾地站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谢瑾无奈看着她:“父亲让人通知我,你遭遇了刺杀,这让我如何还能安心在军中,我向陛下请了假,请他许我回来休假几日。”
沈兰棠吐了吐舌头:“抱歉哦,我最近事情好像是有点多。”
谢瑾坚定摇头:“这不怪你。”
当然了,都是干坏事的人的错,要怪就怪他们!沈兰棠坚决不被pua。
不过,谢瑾回来,沈兰棠就又有了勇气,她也明白谢恒让人将谢瑾叫回来的原因。
“谢谢父亲,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的!”
谢恒母露赞许。
“张大人办案经验丰富,你可以多请教他,只是他身在衙门,许多事情有所不便,你要自己去做。”
“我明白的,父亲。”
……
……
“为什么要对谢家人动手?!早告诉过你们,不要动谢家人不要动谢家人!谢恒那老家伙极是护短,你动了他的儿媳妇,他就会一直黏着你!”
“我们也是因为……”
“好了,不要再说了!剩下两个书童解决了么?”
“按大人说的,如果把书童也杀了会引来怀疑,暂时没有杀,但是我们的人再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见了!”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剩下的人把嘴巴闭紧点,否则那二人的今天就是他们的明日!”
……
……
虽然方解元没了,但幸而二人书童还未被灭口,而两个书童在被谢恒的人按着脖子看他们吊在梁上的主子时就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了,沈兰棠一来“审讯”二人,二人就迫不及待地交待了。
“我家少爷自夫人来问过孙公子失踪事件后就魂不守舍,他平日里最爱呼朋唤友开宴席,后是要为殿试做准备,但看着不像那么一回事。”
“你少爷心里藏了什么事?”
“这个我是真不知道啊!”
“……那你说说看你少爷平日里有什么奇怪举动。”
“少爷自来了兆京后不是跟众位举人老爷一起吟诗作对,策论政事就是去花街喝酒,还有一些我不认识的朋友,其他倒没有什么奇怪之处。”
方解元那书童看起来傻乎乎的,嘴里也吐不出一个有用的字,倒是另一个人的书童,他道:
“公子有时候跟几位好友喝酒时会不准我进去,有几回也丢下我去赴宴。公子没了我连穿衣都不会,日常都需要我伺候在身边,他去哪我都是跟着去的,所以那几回我有些奇怪。”
“我还问过公子为什么不带我,他不耐烦地说不带就不带,让我别问这么多。”
“不需要你陪在身边的几次宴会都有什么人参加?”
“我没去也就记不清楚,但我记得几个,也是公子时常交往的朋友。”
书童一一报出名字。
另一边,方解元的书童也告知了方解元时常来往的学生名单。
从房间出审讯是需要一点气氛助攻的,但那屋子环境也太压抑了。
“这几个学子之间一定有秘密,或许就是其中一个动手杀……绑走了孙书扬,害怕方解元二人泄密,又杀害了他们做出畏罪自杀模样。”
“这几人的确要查,内城司那边应该也有消息了,要不要去看看?”
“去!”
沈谢二人到了内城司,内城司门口加派了防守,已经没人堵在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