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关羽入驻樊城之后,伯言便开始往荆州陆续潜伏伪装成白衣商人的内应,是也不是?”
鲁肃点头道:“是。”
“对此,荆州始终没有任何异常,也不见突然加强盘查,是也不是?”“是。”
“待我加封吴公之后,经过子敬出使,荆州依旧没有特殊动作,是也不是?”“是。”
“那……荆州为何早有防备,而且准备如此充足?就好像……很早就知道我吴国会如此进攻似的。”孙权陡然抬眼看向鲁肃,目光阴冷没有感情,煞是摄人。
鲁肃一时如堕冰窖,后背冷汗直冒,倒不是被刘备一方的未卜先知吓着,而是此刻的孙权,似乎已经发生了某种变化,他在怀疑身边的人!
“主公,也许是凑巧罢了。”
“凑巧?子敬,孤现在完全信任的人唯尔一人,可莫要相欺。”鲁肃既没有参与白衣渡江之计,也不知道奇袭荆州之事,甚至极力劝谏孙权进攻合肥,若存在叛变,也绝无可能是鲁肃,所以孙权可以完全信任他,但吕蒙与陆逊这两个直接参与者,却不好说。
鲁肃心中焦急,虽然孙权并没有点明自己怀疑谁,可白衣渡江就是吕蒙与陆逊献的计,指向性已经非常明确了。他不相信吕蒙与陆逊会背叛吴国,但现实情况如此蹊跷,他也无法为二人辩解什么。
鲁肃深知一旦君臣猜忌,会导致怎么样的后果,思绪急转,挑明说道:“若是子明或者伯言有异心,当夜直接带兵投了荆州便是,为何还要顽抗到底?战后还向主公请罪领死?”
孙权微微点头,似是认可了鲁肃的逻辑,可片刻之后,不知为何,竟癫狂般发起笑来:“呵呵呵呵,子敬言之有理……言之有理……孤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