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囚服,但没有受刑,也没人敢对老爷子的子嗣处刑。
“爹,爹!!!”
朱桢一见到朱元璋,眼眸湿润,嘴唇颤抖:“爹,我错了,我不该在应天府为所欲为的,我错了,我真错了。”
“您老,还请您老不要把我流放岭南啊,您知道的,儿子身子骨不好,去了岭南怕是没命活了。”
“估计不出三个月,都得死在那里,还请爹您收回成命!”
朱桢说的如泣如诉。
他身子骨不好吗?能把仗打的漂漂亮亮,怎么可能不好!
而且没见父皇,是叫寻常百姓家的称呼,爹,老爹!
这样说,不过是勾起老爷子心中的那抹亲情。
他知道了,他一直都知道,老爷子对亲人很好。
特别是自己儿子,哪怕犯了大事,也可以从轻处理。
朱桢正是抓住这一点,所以从武昌到应天府后,尽管底下人劝告他收敛点,但朱桢依旧不以为意。
他断定了,老爷子不会对自己咋样!
顶多喊他过去说几句。
记忆里的老爷子,也是这样的性子。
可….
可为何啊!!
为何这一次,老爷子变了!
之前犯事的老八,也没多大事,为何轮到自己,却有如此恐怖的惩罚。
让他去岭南,这不就是另类的死刑?
老爷子,何时对家人那么狠啊?
朱桢不断的落着泪,看起来可怜至极。
朱元璋知道这小子干的多少糊涂事,可看到这眼泪还是心软了。
不过….
心软归心软,这处决是不能撤下来的。
毕竟,这可是咱老爹的主意!
是祖宗的决定!
“哒….”
朱元璋从位置上站起来,徐徐走到朱桢面前。
“爹….”
朱桢哭着,抱住朱元璋大腿。
朱元璋看在眼里,怒道:“还知道咱是你爹?早特么干嘛去了?”
“砰!”
说话间,朱元璋把朱桢踹了出去。
朱桢被踹到撞了柱子,一脸不敢置信,老爷子竟敢打儿子了?
他以前没见过老爷子的,老爷子怎么会变成如此?
是啊~
他怎么会知道呢,这压根不是老爷子对他的处罚,而是爷爷朱长夜。
血亲辈大一级压死人,更别提朱元璋这种重孝的。
朱元璋走到他面前,又踹一脚,继续怒道:“咱每年过节,让你们一起来吃团圆饭,特么的总会让伱们背家法,守家法,你个逆子守到哪里去了?”
“家法有让你强占民女?有让你强占土地?还有让你儿子撞死了人逃跑吗?”
“砰砰砰!”
一边说话,一边一脚接着一脚。
狠狠揣着这个逆子。
半晌。
或许是累了,又或许楚王被踹到说不出话,朱元璋这才停了下来。
“把他带回去,别三日后出发去岭南,明天就去!”
朱元璋愤怒着吩咐道。
毛骧火速领命,带着半死不活的楚王离开。
他暗自心惊,啥时候皇爷敢对家人如此沉重出手,莫不是性子变了?还是说….是那位天云观观主?
毛骧若有所思。
这段时间,毛骧也有查那观主,查不出来什么。
虽然天云观观主和皇爷没接触,可他直觉认为,这就是因为天云观观主的影响。才导致皇爷对楚王判决重刑。
这天云观观主,究竟何许人也?
能动摇老爷子的意志。
莫不是太上皇?可….真会是他吗?
毛骧不太相信。
以他查的证据,以及皇爷种种表态,是指向了太上皇朱世珍,可太上皇若活到现在,已经是百岁出头的年龄啊,这怎么可能?
整个大明,都还没发现百岁高龄人呢!
.
…….….….….….
三日后。
大清早。
朱雄英已经是在皇城外的大街上,找着朱长夜了。
朱长夜今日特地离开天云观,除了总待天云观很闷之外,还有一层原因。
今早林香花的事情,很是触动他。
林香花事迹只是应天府一角,放眼整个诺大应天府,还有多少类似林香花的惨剧?
朱长夜想改变下这现状。
当然,
他不是圣人,只是想力所能及的,去帮助一些人。
朱长夜打算,先开家类似后世的福利院,专门收养那些无家可归,以及没爹没娘的流浪儿。
这世界太多惨剧,他帮不了多少,只想着力所能及帮一些是一些。
这会出来,
就是来看看,天云观附近流浪儿多不多。
朱长夜背着双手行走,令周围行人感觉颇有仙风道骨之感,不由自主,都下意识与朱长夜拉开距离。
朱长夜对此,并不在意。
世人做世人的,他做他的。
互不干扰,挺好。
“师尊,那边有灯谜,要不咱们猜个灯谜再走?”
朱雄英眼眸闪烁,有着期待。
“咦,灯谜!”
这时,朱长夜身后响起一道俏皮声,是朱瑶。
而后朱瑶爬到了朱长夜身上,头就靠在朱长夜肩膀上:“师尊,猜猜灯谜怎么样?瑶瑶想看?”
这小丫头啊,一开始还是有点怕朱长夜,可最近越来越放肆咯。
今天还好,昨天还敢扯朱长夜的胡子。
可调皮捣蛋了。
“灯谜啊。”
朱长夜眼眸闪烁,停在原地。
手上动作倒是不闲,怕朱瑶摔倒,是抓紧了她两只小脚,让她可以紧紧被自己背着。
“好,咱们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