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夜这一番话下来,
都不需要天云观弟子出手,那些疯狂的百姓已经龇牙咧嘴,余下的,便是对这种人痛恨的殴打。
百姓们再看朱长夜,眼中皆是信服。
“恩公,观主!天大的恩德啊!”有人眼眶赤红。
“当立永生碑!”
“观主大恩大德,我等子孙后代都不敢忘却。”
朱长夜挥手打断百姓的感恩,道:“诸位,都有序排好队,不要争抢杠。”
这话,
不用朱长夜提醒,百姓们都自觉遵守。
朱长夜冲旁边的天云观弟子点头:“下面的,交由你们来吧。”
天云观弟子眼神肃穆,对自家观主愈加尊敬崇拜。
朱长夜背着手,在百姓的瞩目中缓缓离去。
朱标在原地呆了很久,直到朱长夜消失在视野中,他才咽了咽口水。
最后,才小跑似的赶上朱长夜。
….….….….….….
回去的路上,爷俩依旧无言。
就很尴尬。
回到天云观,朱长夜才说自己去房间里待待,朱标应了一声,随后便匆匆赶到后院厨房,找到刚做好饭的马皇后。
“嗯?标儿,回来了。”
马皇后面带笑意,笑问道:“咋样?”
朱标装迷糊道:“母后,什么咋样?”
马皇后笑拍了他一下:“什么咋样?装糊涂不是?和你爷爷这一路相处咋样?”
“这….”朱标有些难以启齿,咳嗽一声:“咳咳,那什么,一路无言。”
“啥?”马皇后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句话都没说?”
朱标脸色有些不自然:“母后,那倒是有,不过….也就几句话。”
马皇后闻言,直接就无语了。
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但:“标儿,不是母后说你,你爷爷我早上出来之前,就和你说过他老人家不善交谈,让你多找话题。”
“你早上咋答应我的?”
朱标极为尴尬,正想回答。
然而,却被马皇后打断了。
“你说,没问题。”
“如此小事包在你身上,你现在呢?咋做的?”
朱标被说的惭愧,再次想回答。
然而还是被马皇后打断。
“你现在告诉我,你说一路无言?哎呀,啧啧啧….你这臭小子,早上说的倒是挺神气,母后本来就有些担心你爷两没话,你那自信态度让母后也信了。”
“结果整出这茬?标儿,咋回事啊?你面对满朝文武,面对异国使臣,从没见你连句话都不知道咋说。”
“你面对他们,不是挺神气吗?怎么面对你爷爷变成如此?”
朱标张了张嘴。
这次马皇后还是要打断,然而朱标快速道:“母后,可否让我说句话?”
马皇后想了想,点头道:“那你说。”
朱标极为不好意思道:“事情很简单,母后,我高估自己了….”
“我也以为,我面对满朝文武毫无惧色,面对爷爷也会如此,但….并非如此。”
“和爷爷相处,我总感觉有些拘谨,就好像是来自于血脉压制,让我有些害怕长辈,我….我真不是故意搞砸的。”
马皇后闻言,吐出口气道:“行,那咱也能理解,毕竟母后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爷爷,也是紧张的说不出话。”
“不过啊….”
马皇后笑着打了一下朱标:“标儿,你娘还是你娘!母后当时表现,可比你这臭小子好多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呀你….”
声音落下。
这位杀伐无数,亲自督办胡淮庸案致使万人死亡的大明皇太子朱标,此刻被说的竟是有些脸红起来。
“咳咳,母后别说了,下次和爷爷单独相处,我肯定来找话题。”
“对了,您老做了什么菜?我看看?”
朱标赶紧转移话题。
马皇后笑道:“好吃的很多,都是你爷爷菜地里摘的,新鲜。”
“不过….”
说着,马皇后有些无奈:“早上朱柏朱权那两小家伙,把你爷爷的胡瓜都摘走了,虽然留下几两银子,但那两小家伙,也不想想冬天的胡瓜多不可替代,岂是银子能买?”
“新的胡瓜没长出来,而你爷爷又最喜欢胡瓜,哎….这两小家伙,菜地里那么多菜,愣是摘走胡瓜。”
朱标错愕:“那这如何是好?”
马皇后笑道:“没事儿,母后让人回去皇宫了,昨日你父皇给咱的胡瓜,还没动口。”
“母后已经差人把那胡瓜给带过来,虽然那胡瓜不及你爷爷菜地里的新鲜,但总能替代一下。”
“等那几根胡瓜找来,母后再做一道炒胡瓜,这中午的菜,就齐了!”
“只是可惜啊,你爹没来,来了咱家就是三代同堂了。”
朱标闻言,点点头。
正准备开口。
却在此时,旁边门外有摔倒声音。
“呀!”
是一个小女孩摔了。
马皇后和朱标赶紧走过去,然后就发现是朱瑶这小笨蛋。
原本朱瑶是闻着香味来到厨房,却没想到见到以前她很怕的朱标,就索性离开,然而离开途中不小心绊脚摔倒。
“嗯?瑶瑶,摔啦?”
马皇后面容柔和,将瑶瑶抱了起来。
朱瑶有些拘谨:“四奶奶,我….我没事。”
马皇后看了一眼,认真道:“还说没事,都摔出血了。”
“标儿,你带瑶瑶过去处理下伤口。”
朱标点头。
然而朱瑶却是狠狠吓到了,她很怕生,更怕和朱标待在一起。
因为当年,
她有一次陪着朱兴祖去皇宫,爷爷朱兴祖和朱元璋商量事情,她觉得听着无聊,就跑出去自己玩了。
然而在途中,就看到朱标亲自下令处死一个人,当时就把她吓坏了。
这事儿,她记了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