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豫章压了压手道:“你这孩子说啥话呢?我们文家是徐大哥亲手提拔上来的,我们虽不是亲人,但感情一点不淡,一家人,就不要说两家话。”
徐辉祖点头,道:“文叔都这么说了,那小侄便不客套了。”
顿了顿,徐辉祖面色有些严肃:“既然文叔说我们是一家人,那小侄该有的话,还是要提醒,文叔您老来得子,家里又是独苗,文老弟你要管着些,私下里不要做太多出格的事….”
“当年胡惟庸和李善长,那般权势滔天都能被皇上论罪,咱们在皇上眼中,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存在。”
提到文豫章的儿子,他矍铄的眼神陡然变了变,随后又恢复一抹清明,点头:“嗯,老夫晓得了。”
徐辉祖道:“文叔,这话儿,您往心里去,事情很严重,不要触怒皇上,这是要死人的,尤其现在储君未明朗,咱们都低调点。”
文豫章揉了揉算账的脑袋,道:“老夫记在心里了。”
“好!”徐辉祖拱拱手,“小侄先走了。”
望着徐辉祖离去的背影,文豫章眼睑渐渐低了下来,眼中带着一丝悔恨。
家里这独子,正是少年血性的时候,什么都好,就是过不了‘淫’这一关。
应天城,不少黄花闺女,都被他……哎!
文豫章叹口气,想到自己那如花似玉的儿媳妇……他的眼神更加复杂。
自己身形不正,便只能放任自家儿子胡来,一切事,他这个做父亲的,都默默给自家儿子摆平了。
要是不然,哪一桩事,不是砍头的大事!
这小子,今年上元夜,一定要收敛了!上元节,不少女子会出门在秦淮河放花灯祈愿,他真怕自家儿子捅出大篓子来!……
雨夜入眠是一件幸福的事儿。
朱雄英草草吃了晚饭,便来到书房。
掐日子算,解缙应该快抵达交趾了。
今年不仅要将目光放在交趾,大明宝船出海也是一件大事。
也不知道郑和在宫内混的怎么样了。
一旦宁波卫的大明宝船建造完毕,大明下西洋的事也该要被敲定。
不过如此一来,就未必能争取到郑和主动下海。
需要自己推波助澜!朱雄英想了想,最终思考片刻…
试航!
他脑海突然想起这么一件事。
等开春之后,推动试航计划,先让一批文官在近海试航!
如果师尊说的不错的话,文官们适应不了大海的生存条件,最终会放弃。
那个时候,郑和才会有机会!滴滴答答的春雨,让朱雄英在思绪中陷入梦想。
昨夜十分雨,今早三分晴。
正月初十这天,阳光明媚。
万物复述,清腥的空气拍面而来,秦淮河周围的野花绿菜也已经缓缓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