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膺绪和徐增寿局促的坐着。
当初那个被他们认为‘圈不同,不相容’的朱怀,当初他们高高在上俯瞰的朱雄英,沧海桑田之间,而今的朱雄英,已经是他们可望不可即的存在,已经是他们要委身跪求的大明最尊贵的皇室血脉。
午后的春日,阳光明媚。
二月尾的天气还算不错,天气也从浅春时节正式埋入深春。
朱府的院内,各种盆栽、杂草、秧苗都已经泛出了喜人的绿色。
中厅内,徐家老二和老四局促不~安的等着朱怀。
没多时后,朱雄英姗姗来迟。
这里是朱府,朱雄英是这里的主人,谁来了,朱雄英都理当坐在主位。
见到朱怀后,徐家两兄弟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站起身,抱拳行礼道:“朱雄英。”
朱雄英点点头,自顾自坐下,然后伸手对徐膺绪和徐增寿道:“两位请坐,看茶。”
下人过来斟茶倒水。
无论这两人以前对自己是什么态度,朱雄英都不会居高临下,他依旧保持着不卑不亢的姿态。
即便朱雄英,知道中山王府可能会遇到麻烦,即便他们现在遇难了,朱怀更也不会小人得志去嘲讽他们。
“两位找在下有事么?”
朱雄英将青瓷茶盖磕着茶杯檐,轻轻吹口气,呷了一口。
徐膺绪和徐增寿左右看看,欲言又止。
朱雄英对左右道:“你们都下去吧,没我吩咐不要过来。”
见朱雄英心思如此玲珑,徐家兄弟有些自惭形秽。
徐膺绪咽了咽口水,看着朱雄英,道:“朱公子,对不起。”
嗯?朱雄英捏着茶杯的手有些停滞,将茶杯放在桌上。
他看着徐膺绪:“徐小公爷,这话什么意思?”
徐膺绪面皮抽了抽,“朱公子还是莫要叫我小公爷了,折煞我了。”
朱雄英不解:“为何?”
徐膺绪苦笑一番,也没解释。
“朱公子,当时在徐府,嗯,我们对你说话有些过重了,今天特意来道歉的。”
朱雄英哦了一声:“小公爷不必客套,你们当时说的也没错。”
“你父亲是开国功臣,是大明第一武将,又是洪武皇帝的左膀右臂,有时候出生也是一种运气,你们出生好,生来高贵,这不可否认,我也羡慕你们,可事实就是如此。”
“所以当时你们对我说的话,我也没有什么怨恨,我起于微末,做过乞儿,做过道士,还做过流民,本就和你中山王府不是一个圈子内的人。”
“所以你们没必要道歉,你们只不过是在说实话而已。”
顿了顿,朱雄英道:“如果这点现实我都无法去接受去面对,那我如何立足于世?人贵有自知之明,无碍的,你们也毋需道歉。”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