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最不被人注意的一群人。
他们虽然身份地位都屈指可数,可却始终都只能锦衣夜行。
他们为国家做出的贡献,没有人能知道,因为工作的保密性,没人能知道这些火器每造出一柄有多么的困难!一根枪管从取材到冶炼铸造,再到各种部件,还有火药等物,每一样都要经过精心的准备!
他们付出了许多辛酸,却得不到任何人的关注!
如今听到朱雄英这句感同身受的话,他们竟不自觉的都眼红了。
“公子贤!”
一群人再次给朱雄英毕恭毕敬的行礼,这次他们对朱雄英的信服,是发自骨子里的。
詹徽深深看了一眼朱雄英,打心底有些佩服。
老爷子家里的人,果然非同凡响!
皇孙真的越来越优秀了,三言两语便能调动这些人的情绪,这不就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该有的人格魅力么?朱元璋洒然一笑,对朱雄英道:“看了半响了,累了吧?咱去火器局吃点简餐喝点茶水!”
朱雄英笑着道:“成!”
火器局的中厅很干净。
朱雄英搀着朱元璋走过去,提醒道:“老爷子,小心台阶。”
朱元璋呵呵道:“咱还没老眼昏花,不必提醒,整的咱像废物一样。”
詹徽在后面洒然一笑:“老爷子才不老哩,再说,朱公子这是孝顺,哪儿真会觉得您老眼昏花呐?”
要不趁这机会拍一次马屁,詹徽觉得都对不起他这次和皇上单独相处的机会!朱元璋洒然一笑:“说的是理,但也是屁话!”
“咱大孙子不孝顺谁孝顺?”
詹徽讪讪一笑,被老爷子骂了非但没有不开心,反而更加喜笑颜开,因为他觉得,老爷子和自己的距离更进一步了。
朱雄英和朱元璋,坐在火器局中厅的太师椅上。
老爷子似乎想起什么,侧耳对詹徽低声道:“去将从交趾押送铁梨木的百户叫来,顺便将解大绅给咱大孙送来的信件也一并拿过来。”
詹徽忙是点头出门。
朱雄英不解的看着朱元璋,道:“老爷子,你和詹大人说啥了?”
朱元璋笑笑:“让他帮咱一个忙。”
“干啥?”
朱元璋笑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火器局的侧院内。
几名负责押解橡木和铁梨木的士兵,百无聊赖的聊着家常。
“咳咳,宁百户,兄弟几个这是咋了?”一名军兵问百户道。
那叫宁百户的也颇为纳闷,当时从交趾出发的时候,老马就得了风寒。
在宁波卫被放下就医之后,宁百户也没觉得有啥异样。
可现在,当他们一行人押解木材抵达应天,到火器局之后,兄弟们都浑身乏力,好几个人也开始轻微咳嗽起来。
“该不会得啥瘟疫了吧?”另一名军兵惊骇的道。
宁百户冷喝道:“放屁!顶多是都沾上了一些风寒,有啥瘟疫?瘟疫能传染这么慢么?老子和你们呆一起这么久怎么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