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自己已杀死了十七个瑞亚人骑兵,其余的敌人在没有指挥官的情况下应该溃散了吧。
雪花漫天飞舞,柔软轻盈在空中旋转、飘摇,神秘而又美丽。
卢修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知道极为剧烈的失血影响了自己,鲜血药剂的效果只能起到较低限度的治疗效果。
“如果不是‘殊死一搏’的超凡特性,我根本不可能再战斗了。”
只不过他才知道一件事情,原来就算是被动的超凡特性也需要消耗微弱的灵性力量维持。
半兽人骑士摧毁腰腹部的那一击是几乎致命的,肝脏破裂了。
而且防护符文的力量只有一瞬间,当时根本没能截停所有的子弹,最后才射击的几人的子弹并没有被符文防住,有一发子弹成功命中大腿动脉。
晕眩。
他感觉脚下的大地仿佛失去了重力,一切都摇摇欲坠,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在向着同个方向迅速地旋转。
卢修斯试图站稳身体,却只能看到不断倾斜而过的雪地,接着,就是耳中传来的嗡嗡鸣叫声。
嗡……
世界寂静了下来。
他静静地感觉着脸颊和雪地接触导致的冰凉,望着不断落下的雪花,脑海里突兀地浮现出种种莫名其妙的奇异念头。
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要离开那座城市?卢修斯隐约记得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拜恩的母亲,她哭泣着向自己恳求,希望自己能够留下来。
可他很恐惧。
家庭,婚姻,所有关于亲人概念的一切都让卢修斯感到极为庞大的恐惧,甚至坐立不安,彻夜难眠,要比任何一把尖刀利斧都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家庭,就意味着束缚,意味着他再也不能无拘无束地战斗,不能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情,所有的财产都要和另外的人免费分享,敌人们也有了能够要挟的软肋。
根本上也代表着,他必须和佣兵团里那些陪伴了自己几十年的人们诀别,彻底抛弃此前生活中极为熟悉的过去。
当时的他只是想了想就害怕的浑身颤抖,只觉得面对死亡也不过如此。
卢修斯怯懦无比地离开了,跟随着佣兵团里的人们逃走,甚至不敢和那个温柔美丽的女人告别,而佣兵团的众人们没有觉得意外只是感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