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谢玄一脸错愕,“什么意思?什么‘飞短流长之苦’?什么‘非议诟病之殇’?洵溱姑娘何出此言?是谁说这里不欢迎你们?又是谁说要轰你们走?告诉我,谢某定严惩不贷……”
“小女子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瓜,有些话……何必等别人当众挑明?”洵溱一脸幽怨,连连叹息,“柳寻衣与少秦王勾结不清,势必对贤王府的声誉造成极大影响。谢府主欲辅佐柳寻衣成为中原武林新一代的雄主,必然要和我们这些异域外族撇清关系……”
“洵溱姑娘,你……”
“谢府主不必多言!小女子既非不明事理之徒,亦非挡人前程之辈。眼下,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掌门、家主尽在丹枫园内。刚刚小女子出现在内庭,旁人的眼神已切切实实地令我感受到一丝‘不受欢迎’的意味。他们只是碍于谢府主的情面,方才没有当众发难,令我出丑。”洵溱不给谢玄劝解的机会,一本正经地自我嘲讽,“其实,刚刚谢府主也感受到一丝难堪,只是硬着头皮替我解围罢了。这些事小女子看在眼里,记在心头。但也正因如此,小女子更不能辜负谢府主的仁义,绝不能让贤王府因为我们而落人口实。”
“这……”
“小女子本打算不辞而别,可一想到谢府主光明磊落,为人高义,我若连声招呼都不打,未免令阁下寒心。”洵溱踌躇道,“因此,小女子专程来此向谢府主道别,而后连夜率人离开丹枫园。待明日柳寻衣醒来,有劳谢府主替我向他说一声……后会有期。”
言罢,洵溱似模似样地拂袖在眼角轻轻擦拭,又朝茫然无措的谢玄欠身一拜。蓦然转身,头也不回地朝远处走去。
“洵溱姑娘留步!”
未等洵溱和阿保鲁走远,心烦意乱的谢玄眼神一变,快步追上前去。
“谢府主还有何事?”
“你们不能走!至少……现在不能走。”望着心灰意冷的洵溱,谢玄明知她在欲擒故纵,装腔作势,却不得不耐着性子好言挽留,“你是寻衣的救命恩人,是贤王府的救命恩人。天下谁人不知,寻衣能屡次三番化险为夷,我们能顺利扳倒清风,洵溱姑娘岂止是功不可没?简直是厥功至伟!说句十分自私的话,倘若洵溱姑娘就此离去,试问天下人会如何揣测柳寻衣?又会如何编排贤王府?世人会说我们‘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诸多罪名,又教我们如何承受得起?”
“可我们毕竟是辽人,是少秦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