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说话时,夏诉霜耳边他的呼吸声尤为明显。
“已经够了!”
当啷——
她将铜盆推翻,把宋观穹冻得通红的手捂在怀里。
那双手冻得夏诉霜皱眉,干脆把高高大大的徒弟抱住,扯开斗篷围着他。
是这样,这就是他想要的……
宋观穹同样环住她,脑袋无所顾忌地搁师父肩上,将她与自己相比、算得上娇小的身子往怀里带。
“师父……”
他呢喃了一声,可谓虚弱至极。
听到大徒弟过分依赖的声音,夏诉霜喉头动了动,“阿霁,国公夫人罚你,你伤心是不是?”
宋观穹眼波微动,慢悠悠道:“是啊……”
若是早几年,恐怕真是这样。
“别怕,”夏诉霜顿了一下,忍住他抱自己时过分大的力气,安慰道:“师父保护你,以后不会让你再挨欺负了。”
“嗯,师父护我。”
话毕,他在她颈间埋住了脸。
冰冷的鼻尖戳在颈间,夏诉霜醒了醒神,手一下一下抚他的背。
怀里的人还不见回温,夏诉霜记得师父白祈山人教过的一套吐纳术。
那是他周游北地缺衣少食的时候,自己悟出来的,吐纳之间能让身子渐渐变暖。
她并不熟练地运用起来,果真有效,只是热度一下有,一下没的,但也能慢慢烘热两个人的身体。
等宋观穹发现回温时,夏诉霜已经累了。
他松了松怀抱,“师父?”
“嗯,别说话,等一会儿就暖了。”
“徒儿没事了。”
自己可没想让师父做到这个程度,宋观穹抓住她的手臂,稍稍拉开二人的距离。
夏诉霜累到困了,脑袋依伏在徒弟肩头,后来他说了什么,浑然不知。
在徒弟身边,她没有任何戒备。
宋观穹下巴在她发顶蹭了蹭,将人打横抱起。
听到从楼上传出的脚步声,近水抬头看去。
世子抱着一个人走了下来,斗篷的兜帽缀了一圈白绒,遮住了脸,可二人都知道世子抱的是谁。
近水跟在世子背后,此刻见主子望向女师父的眼神,是再不掩饰的觊觎,忙垂下目去。
这份心思,还能在女师父面前藏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