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刀架在了陈赤的脖子上。www.
很沉,半边肩膀都快被压垮了。
很锋利,离脖子还有三寸,可是陈赤已经觉得自己的脖子快断了。
很寒,冰冷入骨。
陈赤的心更寒,不仅仅是因为刀架在脖子上,而是他认出了这把刀,认出了这把刀的主人。
离阳城,大汉远征军,陆长生!
一个让流沙郡郡守秦纲瑟瑟发抖的男人。
还因为他的伙伴,他的战友黄明已经倒在了地上。
黄明的脑袋滚落在陈赤的脚边,眼睛瞪的大大的。
仿佛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仍旧张口在无声的呐喊:救我!
可是黄明没有喊出声来,因为他真的死了。
人生就是这样,来得快,死得也快。昨晚两人还在一起喝酒,一起找了个大眼睛,身子很灵活的小姑娘快活。
那是一个来自西域的姑娘,那勾人心魄的眼睛,那小蛮腰,还有手持蜡烛舞蹈的姿态,无不让陈赤和黄明沉沦其中。
一夜,便是半年的俸禄。
但是陈赤和黄明都觉得很值的。
毕竟像他们这样人,能活着,已经极大的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