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我们身后已经快没有人了,临安城真的快守不住了。”
陆长生将头靠在旗杆上,唯有旗杆传来的一丝清凉,才能让他心中嗜杀的冲动缓缓平息下来。
他并不怕痛,离阳城六年的痛楚早已将这些皮肉之痛给湮灭掉。
他也不怕累,连续十几天的厮杀,没日没夜的拼搏,并没有消磨他的意志。
“虚靖,我们两不是还活着吗?”
陆长生的声音嘶哑,像是石磨出来的一样。
哪怕是真正的铁人,这么长久、这么持续性的厮杀,总是在某些地方有所体现的。
虚靖叹了口气,也坐了下来,一半后背靠着大汉军旗旗杆,一半肩膀挨着陆长生,“我们是还活着,可是我们的对手不是离阳城的道岸,也不是流沙郡的秦纲,而是游多宝和他三十万的北莽大军啊。”
陆长生将霸王刀插在身前,秋日的余晖落在霸王刀身上,映衬出陆长生那张坚毅、不屈的脸。
脸上也有伤痕,也有血迹。
“没有三十万,只有不到二十万了。”
虚靖苦笑一声,“是啊,不到二十万了,可是我们临安城呢?恐怕所有能打仗的人加起来,也不足五万了吧。”
谁也没有能够预料到,临安之围会如此血腥,会如此残酷,会如此惊天动地。
围困了将近三个月,最残忍的战争会在这十天之内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