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已经被攻破了,我们所有人还留在皇宫,这有些不正常,你这样的人,狡兔三窟,不可能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的。再说了,哪怕你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你总得给长生留后路了。”
“如果你再说没有做准备的话,我就觉得你这个天下才气八斗之人,有些浪得虚名了。”
孔瑾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睛却看着隔壁屋子,比起北莽攻破临安城,他更担心的是隔壁屋子里的情形,他更担心陆长生能不能过了自己心里那一关。
武王的死,给陆长生留下了仇恨,让他对北莽的仇恨深入骨髓。
柳青、鲁进的死,让陆长生很难过,让他对自己是天煞孤星,多了几分忌惮。
而张时修的死,陆长生更多的是自责,是愧疚,如果张时修没有来大邑,没有来帮他,没有给他换眼睛,没有给他逆天改命,张时修还不会死。
现在,陆长生要面对的是刘秀珠的死!
死,并不是陆长生造成的,可是陆长生这样性格的人,又要让他亲自操刀,割破刘秀珠的肚皮,这会给陆长生留下更大的心理创伤。
孔瑾还真担心陆长生走不出来啊。
“虚靖,真没有多少后手,实在挡不住了,无非是一把火将这皇宫给烧了,我们从暗道走水路,河道上准备了船只,然后大家坐船去福州也好,去长沙郡也好,不过是逃命而已。”
“另外,也不知道马子龙和吕文长他们能不能及时赶到,赶不到的话,也算不得留后手了。”
虚靖一惊,“秀才,你将马子龙和吕文长他们都调回来了?”
“那天竺怎么办?”
“那天竺可是我们远征军的新根据地啊,那边虽远,可是粮草、器械供给,还是能给予我们很好的补给。要是丢了天竺,哪怕我们撤到福州、湘州,也是扛不住北莽这般死斗。”
孔瑾喝了口茶,“萧良还在那边,以他的能力,稳住天竺,应该没有多大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