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自己丈夫和吴天民关系好,就柔声安慰:“我估计只是暂时的吧,吴厂长很快就会回来的。”
“很快?”方明华苦笑了声。
好像是九十年代中期才回来吧?
而且他回来,西影厂已经不是原来那个西影厂,中国电影也不是他在的时候那个样子了。
但这就是历史,没人能改变。
方明华自然不能因自己难受影响媳妇的心情,他不再想谈这个话题而是说道:“签证办的怎么样了?”
“已经办好了,今年出国的人实在太多。”宋棠棠说道“前天我去大使馆取办好的签证资料,还碰到你认识的一位诗人。”
“谁?”
“北岛。”
“北岛也出国了啊”方明华又叹息一声。
“好啦,他们这些出国的,最终还都要回来的,你不必叹息,这里是他们的家,是他们文学的根。作为一名诗人放弃了与母语的直接亲近,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宋棠棠劝道。
“棠棠,你的见解非常深刻!”方明华不由得翘起大拇指。
的确如此。
流亡异域的北岛,常常真切感受到的是母语的悬浮状态。
他曾在自己《乡音》里这么写着:“我对着镜子说中文,感觉祖国是一种乡音,因此,为这种远隔祖国带来的疏离感受而恐惧不已。”
“好啦,明华不说这些了,我签证已经办好,过两天就要带孩子出国和二姨一块去见丽丽,你对她有什么要说的?”宋棠棠说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