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婳问他:“药没有了?没有,我可以再给你点。”
家里好像还有几盒。
谢豫川:“还有一些,只是前两日不便使用,如今可以了。”
涂婳听明白了,前几日在诏狱里,隆庆帝的人盯他盯得紧,若是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很容易让夏侯桀再次怀疑。
她提醒他:“化脓不好,别把伤口拖严重了。”
炎症不消,后面的路怎么走。
谢豫川心中动容。
“多谢仙子提醒。”
“嗯。”涂婳也没多说。
她观察了一下谢家人的状态,二十多人走了大半天的路,状态都不怎么好,谢老夫人年纪大了,带着沉重的枷锁走了半日,身子骨吃不消,正疲倦地靠在行囊上补眠。
流放第一天。
押送的差官们既不薄待,也不照顾,与犯人们休息的地方分开,泾渭分明,好像真的就只是履行公务而已。
但涂婳细心地发现,一百多的囚犯中,有十几个人白日里身上枷锁已经卸下来了。
她回头问谢豫川:“我看有些人身上已经没有枷具了,为何你们谢家人不行?”
谢豫川靠着树干,看了看周围,眸光清淡。
“因为圣上对谢家不喜,差官们自有想法。”
至于什么想法,谢豫川没解释太多。
不过涂婳也听明白了。
她有些担忧:“你们要一直戴着这东西行路?”
自然不会,谢豫川心道。
他看得出来,今晚,那些押送的衙役们在暗中观察他们谢家人的一举一动。
正好,他也在观察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