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分明是冲着谢家而来。
有人冷眼旁观,有人为谢家担忧。
那人衣锦华服,身后又有护卫左右拱卫,不是寻常人。
谢豫川打量一眼,不认识。
京郊五十多里外的槐亭口,是大梁许多外放官员入京前路过的最后一处驿馆。
与前一站松江镇下辖的驿站相比,简陋许多,多是给来往官员和信使作短暂停留,临时歇脚之用。
鲜少有在这里饮酒作之人,熊九山押解过几次流犯,没碰着过一回。
这次碰上了,为避免麻烦,他干脆绕开对方,井水不犯河水。
却没料到先前那位公子竟守在路边,等着队伍开拔。
手下来报,熊九山忍不住咒骂了一声,从队伍后面快步往前赶。
最不耐烦应付这些不按规矩办事的贵人。
他还记得这人,之前在驿馆的楼上向他打听过谢家人是否在流放队伍里。
熊九山头都大了。
这谢家自打出了京城,就没消停过。
真不知道后面的路上还能惹出多少事。
槐亭口,谢豫川不陌生。
当初身负重伤被抬回京师时,他曾在此处更换过伤药,整肃仪容,进宫面圣。
时隔月余,再次路过,他已成戴罪之身。
他想不出,何人闲得无聊,跑来这里等着他,只为奚落他一两句。
他无意理睬对方,寒眸淡淡掠过,径自向前走。
一把折扇挡住他的去路。
“少将军何必如此着急?”
谢豫川视线落在枷前那柄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