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家祖上旧事,柴进知之甚少。
东伯侯柴嵇知道的也不多,关于柴家祖上跟谢家有过交集的那一部分记载,都在淮州老家那边的宗祠之中了。
寒风料峭,父子俩靠在一起沉默半天。
“我下午探过话,瞧他们的神情,不像确凿之事。”柴进道。
柴嵇沉吟了一下,转头看向谢家人休息的方向。
“再看看,谢家抄家那日的传闻不会是空穴来风。”
身后车厢内时不时传来轻微的咳嗽声,柴嵇叹了口气,有些担心夫人。
“你母亲这心疾之症,太医束手无策,心病还须心药医,为父这些年派出去不少人,可一点都寻不到你妹妹的踪迹,若是谢家那边能相助的话……唉。”柴嵇一想到这么多年夫妻俩人心中无法释怀的遗憾,便忍不住叹气。
柴进宽慰道:“若谢家神明真的那么灵验,父亲,无论谢家提什么要求,我一定尽全力办到,只求能得到妹妹的一点消息。”
“你有心了,不过此事也强求不得,慢慢来吧。谢家如日中天,自然不惧流言蜚语,如今势单力孤,便是他们有通神之法,恐怕也不会随意展露出来。”
“儿子明白。”
柴世子也不是不通世故之人。
流放的队伍里,以谢家、柴家人多,占了整个流放犯人近四分之一左右,其余人家多了七八人,少则孤家寡人。
所犯罪行名目繁多,偷盗劫掠的、无礼犯官的、得罪权贵的、坑蒙拐骗的……混杂在一起,无法厘清其中哪些人是穷凶极恶,哪些人是无权无势含冤受屈的。
边地连年兵祸不断,边境人口跑的跑,死的死,散的散,无数田地荒在那里无人耕种,边州官员数次上书朝廷,详陈其中利弊,字里行间都是两个字: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