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肃收回视线,发现旁边人盯着自己打量,还以为这位瞅着文弱秀气的读书人被自己的大声吓到,忍不住指着外面道:“一群莽夫,声小了听不见。”
那人点了点头,没发表个人意见。
徐肃感觉自己一拳怼在棉花上,俩人之间说话鸡同鸭讲似的,各说各话,一想到他还得跟这人在车里相处几日,脑瓜子都大了。
宫里不太平,京城的府里也不安宁,徐肃心里祈祷希望回登州后能消停点。
好久没这么残废一样的躺着赶路,徐肃阖眼在摇晃中,不知不觉脑海中浮起一道模模糊糊的身影。
徐肃跟谢豫川差不多。
打俩人从小一起调皮捣蛋时起,就根本不信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可这一次去松江镇,命悬一线从阎王殿绕一圈回来后,徐肃再也不敢随便大放厥词了。
他自己深有感触,以前他去寺庙道观一类,大多都是陪家中女眷等人进香祈福,他自己就是上去了,磕头时也不虔诚。
这次上山,他明显感觉自己谨慎了不少。
本来以他现在的状态,这山可上可不上,让手下接了人就成,后来想到自己这条命是怎么捡回来的后,徐都尉思来想去还是硬上去上了香。
菩萨保佑!
能帮上兄弟一把,徐肃心里还是挺高兴的,他本就心大,家中又有徐老太爷镇宅,把他性子养的混不吝,祖父让他回登州抱翟默的大腿保命,他在心里合计着等自己回登州,怎么跟上差交代。
躺在车里,安静的空间总是容易让人思来想去。
徐肃一会想到回登州的安排、一会想着归家的长姐、不时又想到母亲那日夜晚的托付,关于谢家神明请托之事。
也不知道徐家送的那些东西,有没有送到谢家人手中?徐肃兀自想着。
每每想起自己意识涣散时,在床边来回晃动的那一团虚影,徐肃就忍不住心里打颤。
谢豫川这小子,他竟然能通神,瞒我这么多年!
不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