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人的流犯之中,藏不住多少秘密。
前面匪患猖獗到,连闵家那样人数众多的商队都心生惧意,他们一群头戴枷锁,身披镣铐的犯人们,岂不成了那些匪徒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行进的队伍里,人心惶惶。
有人去差役那打听,大人们要走哪条路?
差官们简直想笑,什么时候流放队伍往哪里走,轮得到一群犯人询问了?
老实乖乖地跟着走就完了。
“就那么想见山匪?还早着呢,抓紧走!别磨蹭!”
行路难,难在脚下的路需要一步一步去丈量,流犯的体力因连日来的奔波,每隔一段时间,状态显而易见都会掉落一大截。
一路走至天际破晓。
队伍最前面的官差们,终于大发慈悲地的放声大喊:“就地歇息!”
涂婳只听耳边一片欢呼雀跃声。
行进途中,临时放饭,没有温汤只有冷冰冰的饼子和根本看不清的一个菜团子。
旁边有水源,差官们不管,渴了的自己想办法。
队伍里有不少人去河边饮水,谢家人不用。
谢家有自己干净的“神水”。
荒郊野外,杳无人烟,连野兽都瞧不见三两只。
人人都知道,官爷们不会让他们在这里多呆,抓紧吃喝休息,一会接着赶路。
谢家人和张达义母子俩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安静吃早饭。周围其他犯人也都差不多,早点吃完早点休息,多歇一会是一会,哪怕摘了草鞋松快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