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九山抬头瞪了那年轻的手下一眼,“老官当差久,经验多,你竖耳多听便是,哪里那么多意见。”
“是,大人,小人多嘴了。”
熊九山又转头对老衙役道:“莽夫无知,老官不必与他计较,消气。从前这里如何过岭?若无好办法,再谈其它,毕竟我们身穿官衣,不好与那些贼人同流合污。”
大人都这么说了,老衙役自然不能计较,何况他心明眼亮,那些话也不过是熊九山的手下替他把想问的话说出口而已。
何况,盘龙岭之事大人们之前也都商量过,到底如何办他猜熊九山心里早有想法,如今又琢磨,要么是中间出了点变故,要么就是临到山门再转磨,心里不踏实。
他心里也不踏实,直言道:“从前过庆州没有这般复杂,前些年丘陵关守将是涂家人,庆州府的州官,出了事就会去求涂将军帮忙,没听说贼患能在这盘龙岭处做大。现在涂将军去了北境镇守边关,小的也属实没什么经验,倒是听先前的同僚押解时,提过一两句,但从前流犯人少好押解,如今这样的人数,小人也没了主意,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熊九山能听出来,这老衙役说的确实是真心话。
成烨盘臂在胸前,低声道:“既投了绿林,对官府早就没了敬畏之心,这个时候给他们好处,恐怕欲壑难填不说,还当真以为我们怕了他们,那何须我等将士从军营而出来押解此次流犯,让你们送去不就成了。”
老衙役没反驳,反正该说的话他都说了,要是这些从兵营里选出来的大人们觉得无所谓,那他也不想当那个讨人嫌的恶人。
关键,还在于熊九山怎么抉择。
人人都知道这一趟公差出的与从前不同,因为队伍里有一群特殊的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