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烨怀疑的目光扫过谢豫川的脸,又从谢家一众男丁脸上眯眼盯过,抬头对熊九山道:“大人,仅凭几处足迹,无法辨认对方是匪贼人哨,还是中途劫囚之人。”
这话当着一群流犯,尤其是谢家人的面说的如此不顾忌,成烨对谢家人的成见显而易见。
谢豫川神情冷峻,闻言冷笑一声,无视成烨在此刻的挑衅之语。
谢家上下,除了年幼的谢嘉睿,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成烨这话是冲着谁说的。
谢豫川不屑同他计较,谢武英却不耐烦成烨这阴阳怪气的口吻,“成百户,荒郊野岭辨不清明可是要出人命的。”
熊九山看了谢武英一眼。
谢豫川看见,转头温和道:“鹤之,大人们议事,你多什么嘴。”
“是,六哥,鹤之鲁莽。”
谢武英嘴上这么说,那副神情可不是如此,成烨眯眼睨了他一眼,无声冷笑一声。
他是越来越看不懂大人对待他们谢家人的态度了。
成烨私心认为,什么山匪吃了雄心豹子胆了,胆敢在老虎嘴上拔毛,惹上官府。
他觉得,谢家一直不安好心的可能性才更大。
谢豫川真让他头疼。
熊九山过来一看他们谢家男人这一圈站位,后脖颈就发紧,不愧是将门之家,这一番训练有素的警觉状态,他一群兵器傍身的手下都赶不上。
而他环视一圈,流犯之中,与谢家有同样警惕之心的人也不在少数。
熊九山倒是觉得病病殃殃的流犯,身上有点自保能力是个助力,但看着身后不少人,那一副警觉狠戾的样子,娘的,头疼。
谢豫川像是能猜到他心中所想似的,淡淡道:“熊大人,既有前哨,定有后招,大人早做决断为上。”
“这还用得着你说!”成烨一脸乌黑,真是看不惯谢豫川这副自以为上的样子,“大人如何决断,不劳烦谢大将军操心。”
“成百户言之有理,熊大人,豫川妄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