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家神结束通灵后,谢豫川伸手将地面铺陈的石子儿,一把搂起放回到布袋里,默不作声地拉紧抽绳。
静坐少顷,转头对身旁谢文杰低语,“若我未醒,不用唤我。”
谢文杰眸光一闪,瞬间了然,重重点头。
“六哥,放心。”
“嗯。”
谢豫川扶地起身,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方才挪到一边清净的地方,在前胸后背各贴一张暖贴,方才合衣躺在草席上。
谢文杰见状,十分细心与其他护卫并席而睡,从而腾出一件厚衣披在谢豫川身上。
谢豫川抬头阻道:“不用,我贴了暖贴。”
“六哥,这两日地上寒凉,你盖着暖和,免得夜里受凉惊醒。”
从六哥加了暖贴时,他就感觉到今晚六哥一定是梦中与家神之间有重要的事要办,否则六哥不会暗自担心夜半被冷意惊醒。
谢豫川看着自己这位族弟,眸底暗动,重新躺下,这次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谢文杰照顾好谢豫川,返回谢常安身旁闭眼。
草屋内,寂静无声。
谢家人渐渐都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张达义晚上眯了一觉,此时有些精神,偶尔睁眼望着不远处谢豫川宽阔的背影,眼底深意渐深。
在谢豫川的身上,翰林大人已经隐隐感觉到一股不容忽视的气势,不是那种蓬勃崛起的大势,而是那种平静水面下已经无法阻挡的汹涌浪潮,正在慢慢形成以谢家人,特别是以谢豫川为中心的漩涡。
张达义在无数史籍中,都曾经窥见到这种端倪。
可是书中得来终觉浅,此时一旁静观,他感受到的却又是另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