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不敢轻易下注,赌他们谢家到时临危相助。
谢豫川太过狡诈,就是判断出了他担忧之处,绝不在谈判中留给他任何余地。
甚至还挑衅似的淡淡道:“流放一路,也不是没死过流犯,我谢豫川见过的死人都能堆成山,区区旁人性命,与我何干。”
熊九山心里憋的慌。
与谢豫川对阵,明明他更年长,但对方却处处能找到拿捏他的地方。
除非这他娘的破差事,他中途撂挑子!
否则,谢豫川一路上不带着他谢家人,给他找麻烦,都是相当配合他了。
熊九山不止一次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当初脑子是塞了什么水,自以为是认领了这趟差事。
谢豫川到底想干什么!
谢豫川直视他眼睛,道:“豫川只想剿匪,望大人成全。”
熊九山瞪着他!
谢豫川神色平静,“明日若猜的不错,萸城知县兴许会寻大人,过府一谈,大人还是要早做定夺。”
熊九山一愣:“你怎么知道?”
谢豫川没说。
二人对视,一时之间,气氛紧张,剑拔弩张。
涂婳不由坐正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见两人互不退让,心道,好家伙,这么对峙,得谈到猴年马月去。
随即,抬手轻轻一挥。
两人一个激灵,瞬间回魂。
熊九山声音低沉,警告道:“谢豫川,你不要过界,你可是流犯,莫要勾结外人,出了事我也保不了你。”
谢豫川轻哼,“左不过一死,能出什么事。”
涂婳眸光愣了,这咋还表演死猪不怕开水烫呢?
她好像有那么一点点明白了,谢豫川年少时何为顽劣之姿。
呃……有那么点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