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笑,横亘在二人之间的那点尴尬和局促,消失大半。
“不然,将军唤我世叔如何?算起来,柴家也你谢氏一门,祖上也有一些因缘在,论年岁,我与你二叔应是相仿,从前在学府,与他有一段同年之谊,如此也算亲切一些。”
流放这么久,谢豫川没见东伯侯柴嵇,同他说过这么多的话。
而且,字字句句都在跟他拉近关系。
谢豫川心底一时升起警惕,不过在暗中打量完柴嵇的神情和目光之后,那些警惕悄然淡去。
柴嵇今晚找他,有事!
他沉吟片刻,点点头,喊道:“柴世叔。”
“哎,好好,那我便唤将军世侄了。”
一来一往,柴嵇还没先说自己的想法,倒是很聪明的先把两个人的关系,往近了拉一拉。
虽然明知这种套近乎的关系,属于无中生有,硬拉。
不过,听见东伯侯提到二叔,谢豫川的眉目还是忍不住微动。
默许了柴嵇对两家的定义。
谢豫川如今并不介意前来示好的“朋友”,愿意与谢家交好的人,在这流放路上,自己是越多越好。
只是,他不知道,一路上都保持着明哲保身低调行事的柴家,突然靠过来,是所为何事?
柴家流放有些冤,但触怒主君的心思,也不能说一点错没有。
柴家,错就错在不听话。
但柴家一路上,衣食车马都不错,远远比其他流犯过的要好的多。
显然是背后有能人打点过。
这些事,对谢豫川来说,心里都明白,熊九山那里也没遮掩过。
确实柴家沿途一路,听说都有照拂的人,即便是到了寮州,那边也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所以只要柴家一路上不作妖,熊九山也只把他们当成跟商队差不多的流犯,听话就能平平安安,不听话就是流犯的待遇。
其他流犯有意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