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抬头,“无缘无故,老爷怎么叹气?”
“北方战事最近有些频繁,眼瞅着要过年了,真怕那边出什么事。”
孙氏还是很好看见丈夫眉宇间,这般担忧,见状思索片刻,问:“是不是北边出了什么事?”
阮洐之深吸一口气,“邱家也不知道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我看宫里的意思,怕是临近年关前后,北边容易有变动。”
“要打仗吗?”
“说不好。”阮洐之喝了一口粥,“阿南和谢家他们,这个时候应该还在路上,按时间年关前怎么也能赶到寮州了,怕就怕,还不到年底,那边就要生事。”
“那怎么办?”
阮洐之摇头。
“昨天徐家的人,来找我探过口风,打听北边的空缺。”
孙氏有些意外,“徐家在北地,不是早就安排了徐家的人了么,我如果没记错的话,职位应该不低啊。”
“嗯,是,徐家有一个旁支将领,确实在那边。我猜,徐家是不是想要调动徐肃的位置?”
阮洐之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摇头。
“按说,徐肃刚调登州不久,实在不适合短期之内再行调动之事,况且这事也不合规矩,徐老太爷一向精明,应该不会动这个心思。”
孙氏却不这么想,“妾身反倒觉得,老爷猜测的也不无道理,那徐肃之前帮了谢家六郎,这事根本也瞒不了宫里,京城附近就是位置再好,总归是不太安全的,若是徐老太爷为了儿孙安危着想,想着把徐肃往别的地方调,也不是不可能的。”
阮洐之道:“北边不太平,这么弄更危险。”
“怕什么,老爷别忘了,谢家现在是败落了,可是他们谢家的神明不是还在吗?就像老爷说的,徐老太爷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要是徐家真有这个想法,定然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说的有道理。”
这些话,阮洐之不是没想过,只是没想到一向左右逢源稳如泰山的徐家,现在竟然敢走这样一步险棋,甘愿冒这么大的风险。
大清早,提到流犯的亲家和女儿。
夫妻二人,又是一阵感慨。
聊着聊着,孙氏突然想起一个人。
“老爷,也不知李郎官,如今走到何处了。”
提到原钦天监郎官李少卿,别说,阮洐之心中也有些挂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