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认得它的名字,不愧是他的狗,就是聪明。
下了山,太阳悬挂正中,许黟估摸着应该是在午时。他先来到山脚下的寺庙,早上接待他的小沙弥还记得他,温和地过来跟他打招呼。
讨了水喝,许黟问现在具体是什么时辰了。
小沙弥看了看天色,道:“已经午时了,施主可是要回去了?”
许黟点头:“不知回去的牛车停在何处,刚路过寺门外,怎么没有见到可乘坐的牛车。”
小沙弥:“车把式离开一会了,施主若是想要回去还需要再等两刻钟,未时还有一趟,再晚就没有驱车的车把式来依禄山接待香客了。”
说来也是这连着的几座山有几座香火不绝的寺庙在。这些驱车的车把式看到有生意可以做,每天都会过来两趟。
也因此,方便了许黟不少,不用步行十几公里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住在县城繁华是繁华,可离山野太远,过来采药一趟不容易。
这会的依禄山小寺庙安安静静的,大雄宝殿外的敬台上有供奉的香炉,香烟袅袅,静寂无声。
许黟懒洋洋地坐在下方台阶,一只手撑着下颌,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依偎在他腿边的小黄。
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火味,陷入对未来的沉思。
采药,制药对他来说都不难,比起现代难见一株野生草药,这里的中药材遍地都是。这一趟他就采到二十几种,最多的就是何首乌和乌蔹莓。
两者之间,何首乌更受医馆欢迎,他估算着,今天挖到的就有五六斤,全都制作成熟首乌,也有个二三斤重。
这会的官秤斤重680克,按如今的斤重算,估摸着还要再少一些。
这些都不碍事,他总不会一直靠卖草药改善生活。
“咚——”
钟声响起。
未时到了,许黟告别了小沙弥,背着竹编筐离开寺庙。
寺脚下,车把式驾着木板车在那里等着了。看到有人过来,眼皮子都没撩起来,只喊道:“一人一铜子,交钱上车。”
“老伯,铜子拿好。”许黟掏了钱,稳稳当当地坐上木板车。
再等上一炷香的时间,见日头越来越往西移,要坐牛车的客人寥寥无几,车把式也不再等了。
牛车只坐了两人,许黟不用像早晨那般,将背筐背在身后,放置在身侧,一边的身子靠着,怀里抱着小黄。
同行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郎君,穿着用绸缎做的青竹色长衫,头上戴着牙月色头巾,日光照耀下,若隐若现的有银白色暗纹。
似乎察觉到许黟的视线,郎君微微侧身,对着他行了个悠哉的闲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