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许黟继续搓他的消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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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邢岳森去刑父的书房交差。
这不是他第一次领采办的活,家中四房三十多口人,他要采办的东西非常多。
除了药材之外,还有布料、冰块、柴油盐等,大大小小的有上百样,自然不可能全让邢岳森亲力亲为。
他主要亲手负责药材和冰块。
药材关系到家里人的健康问题,冰块则是价贵且稀缺,每年都需要提前三个月预定,要不然等夏日到了再去买,别想买得到。只派一个小厮,对方怠慢的可能性高,还不如他亲自跑一趟,反而省事省时间。
刑父听完他汇报,很是满意:“不错,森哥儿如今不需要我叮嘱了,以后还需谦恭虚己,不可傲睨自若。”
邢岳森微垂下眸子:“父亲,我明白。”
“嗯。”刑父颔首,问他还有事吗。
邢岳森:“明日我要和许黟去集市,过了午时,许黟会来家里给祖父诊脉。”
刑父一愣,皱着眉问:“许黟是谁?”
邢岳森哑然:“……”
他叹气地说,“是前阵子我在半路结识的好友,如今祖父喝的汤药就是他开的药方。”
刑父焕然大悟:“是他呀,既然约了人家,那就不可怠慢了。”说着,他也好奇这个让儿子上心的人是何方神圣,“给你祖父诊脉完,带过来与我喝杯茶。”
许黟对此一无所知。
次日一早,他练完拳,外面的门被啪响。许黟放下袖子出去开门,见到穿得仿佛一只绿色孔雀的邢岳森站在门外。
在他的后面,还停着一辆套着驴子的辇车。
“刑兄,这么早就来了呀。”许黟诧异。
邢岳森道:“不早了,从南街去城隍庙要半个多时辰,太晚去没位置停车。”
“这是你的车?”许黟目光往后看,露出打量的神色。
他在街道看到过不少用驴子拉的辇车、舆车,却没亲自坐过,不晓得坐驴车会是什么体验。
两头驴子都套着绳索,由辇夫牵在手中,辇夫穿着棉布短褐,约莫三十多岁,瞧着憨厚木讷。
人却很有眼见力,早早就搬出上车的木凳,牵着绳恭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