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林秋说他是晌午后才到的家,主家允他三天的假,他想着回家来小住,过来陪何娘子。
他与许黟同岁,两年前就去给盐亭县一家员外当小工,三个月能放一次假,一次放三天。
这是许黟穿过来后跟他头次碰面,原身和他以前很熟,后来何林秋去打工了才渐渐生疏,许黟更不用说了。聊了两句,他就借口去灶房找何娘子。
何娘子在灶房烧着野山猪肉,见许黟过来还带绿豆糕,不免又要说他几句。
“你和我什么关系,不就是给你烧个肉,至于花个那钱买不饱腹的东西。”
许黟笑笑说:“亲兄弟都要明算账,我要是一直占着何娘子你的便宜,时间久了,你心里难道没有气?我可不想白消耗了情分,以后还想吃什么,还找你。”
何娘子刮他一眼:“不读书后,倒是比以前会贫嘴。”
许黟笑笑,他毕竟不是原身,做不到一模一样。
做不到,那便做自己,如今他熟悉了这里的环境,倒是体会到两分意趣。
借着煤油灯的光,何娘子动作轻快地填水。她告诉许黟,先用大火烧半个时辰,不能让陶罐里缺了汤汁,少一些就要加一些。
接着再改成小火慢慢炆着,何娘子取一双筷子夹起块肉尝了下,说:“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吃了。”
“可以吃几天?”许黟望着那有大半罐肉,问道。
何娘子抿嘴:“你要是勤快,每天都煮开再吃,能吃好几天呢。”
许黟愕然,不行不行,这也吃太久了。
后面把肉煮好,许黟分出三分之一给到何娘子,何娘子想拒绝,被他用“我们是什么关系”搪塞回去。
他提着罐子出来,后面的何林秋追了出来:“黟哥儿。”
许黟站定脚步:“怎么了?”
何林秋朝着他行礼,说道:“多谢黟哥儿这段时间对我娘的照顾,我时常不在家,我娘在家需要有个搭手帮忙的都找不到。”
“何娘子待我很好。”许黟看着他,“你不用谢我。”
何林秋沉默,他抬眉,眼中浮现纠结。
许黟见他一直站着不说话,就道:“有话可以直说。”
何林秋正斟酌怎么开口,听到许黟的话,便说:“我确实有事要麻烦你。听我娘说你不读书改学医了,可否请你给我娘诊下脉?”
“哦?”许黟目光冷清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