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裙少女微微转头，看了一眼那白衣少年，明明只是个少年，可那种老成的气质总给她一种腐朽的感觉，尤其是他的眼睛，深邃，不带一点光芒。

陆瑾并没有注意到少女的偷偷打量，而是专注的看着脚下，黑裙少女踩出的那一深一浅的脚印，少女没有穿鞋子，一双精致小巧的玉足裸露在雪地里，像一件珍贵的瓷器。

两个奇怪的人。

少女察觉到陆瑾的视线，黛眉微蹙，琼鼻微微耸动，似有些不悦。她抖落齐臀黑发上飘零的落雪，双手轻提裙摆，藏于黑裙之下的纤细小腿顿时暴露在风雪中。

少女悦耳的声音响起：“好看吗？”

陆瑾点点头：“好看。”

于是之后的路上，少女一直提着裙摆。

子峰顶，面向山谷的地方，有一个空旷的小崖，那地方很隐蔽，是千年前陆瑾偶然发现的一个地方。这几日被陆梨雨和白芷纠缠着，他都没怎么好好修炼了，于是为了清修，他选择上来看看。

他没想到的是，那个黑裙少女的目的地居然也是那里。

少女放下裙摆，走到那崖边一块怪石旁坐下，双手撑着雪地，两条玉腿悬在空中慢悠悠的摇晃，那沾了些许雪水的玉足在阳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仿佛有某种魔力般，让人挪不开眼，少女的身下，是万丈高崖。

她很喜欢这里，无论四季晴雨，几乎每天都来。也不干什么其他事，就单纯的坐在崖上，看着眼前的秀丽山水，怔怔出神。

陆瑾坐在她身旁，默默推演。

山头的风很大，可这普通境界的少年和那凡人少女，却丝毫不觉得冷。

二人渐渐被风雪埋没，成了两座栩栩如生的冰雕。

他们的枯坐从早上一直到傍晚，期间便再没有多说过一句话。

陆瑾结束推演，看了看天色，忽然出言问道：“知道为什么这里叫观潮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