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欣喜的无以复加,拂拭这玉璧“若那记载是真的,三域内万事万物的运转法则都蕴藏在此中!得此法宝,不负我千年来的苦功了!”原来这乾坤气运图乃是天地间自然孕化出的灵物,吸收不知几万载地天精地华方才现世。圣贤窥之,能通古今变化,明世间万类,实乃天地间至宝。按说这能至宝,本是羚羊挂角,无迹可寻。也只有紫微居士这样博览古籍、学贯古今之人,才能侥幸寻到。
忽然,玉内陡生一变,赤芒开始剧烈地舞动,仿佛狂躁地要跳出玉中。那赤芒越来越明亮,刺得让人睁不开眼。居士的笑容凝固了,他想起什么,左手结印,凭空挪移出一卷宣纸。他强忍着赤芒的刺眼,双手飞快捏着仙诀,把一幅幅图景印在宣纸上。刚刚印完四十九张,居士想再看时忽然眼前一热,两行血泪流了下来。原那赤芒的轨迹乃绝世天机,饶是居士通天本领也被严重反噬。
玉中的赤芒越来越强烈,开始猛烈地撞击玉璧,好似那是禁锢它的囚笼。玉璧开始一片片龟裂,随时就要粉碎。居士强忍眼痛,抓起画好的图形跃出木屋。手捏一个神行诀,纵身便跃下山崖。刚跳下山去,身后的木屋便被一道直径丈余的通天赤芒击垮。那赤芒伴着龙吟,初听极细微,细听却有如雷鸣,震得居士双耳嗡嗡作响。
顷刻,那赤芒已冲开,直达九霄天际。然而,它全然不见收意,并且越来越磅礴,从丈余粗直涨到与山峰同等直径。周围无论是禽鸟还是山石通通被击个粉碎。居士不断坠落中,仍控制不住的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这天机被我窥到了三分,谁知道后世会发生什么翻天的变化”
在他头顶上整座山峰都被赤芒削去半截,不消说,居士藏在山中的几千载的蕴涵都化为乌有,不知他如何还能笑得出。
居士快要跌落到山脚下的平地时,虚空中忽然走出一人,手运神力托住了他。那人观相貌便知不凡,身材极为伟岸,相貌堂堂,头戴紫金帝王冠,周身披凤纹锦袍,袍下着熠熠生辉的金甲,远远望去便有一种压迫感,竟是无极大帝——三域之内共尊的帝王大驾亲临。
此时他左手护住紫微居士,右手腾起一团青气,便向赤芒抓取。只听他口念一声“咄!”天地间,便凭空凝出一只青色巨兽的虚影,伴着无数电光雷鸣抓向赤芒。
那通天赤芒此刻已涨到山岳般大小,沿途将所有阻碍化为齑粉,仿佛要直达紫霄尽头。此刻面对大帝的一击也回转了方向,调转身形迎击。巨兽与赤芒碰撞时,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颤,凌波海腾起滔天巨浪,中心部分几乎露出海底。大帝此时已托着居士落到地上,他眉头紧皱:“紫微,你的伤势怎么样?”
“是无极啊,托你的福,还死不了”居士此刻模样不可谓不狼狈,道袍破破烂烂,脸上还挂着两行血泪,胡子都被烤了个焦黄。他匀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乾坤气运图里封着的,就是传说中的焱龙。那焱龙乃是天地间至阳灵气的化身,只凭生物本能行动。我强行从气运图中读取天机遭到反噬,被灼瞎了眸子,无力与它斗法了。”
以大帝的威仪,此刻都有些震惊:“果真是焱龙,那你预言中的‘剧变’岂不是就要来临了?”
居士颔首“我方才窥测到了乾坤气运图的运转轨迹,用‘天衍术’推算出了一鳞半爪的天机。你务必收好,有了这天机,我们应对那“剧变”也起码有了些倚仗。”说着便取出那印着图印的宣纸。
大帝急忙接过,刚想查看,那宣纸上的图形竟突然开始燃烧!要知那宣纸并非凡物,此刻竟然被天机所威压至此,可见其内容的玄妙。
大帝岂可容这等天机付之一炬,单手结印,凭空取出四十九块羊脂玉,神念所及,宣纸便紧贴于玉上。转瞬,宣纸便燃尽,图形已悉数印在白玉上。然大帝表情一紧,只见那白玉开始剧烈颤动,龟裂出一条条裂纹,即使有大帝的神力加持,也承受不住这天机。大帝又扬手自锦囊中取出四十九颗黑曜极石,那极石硬度乃石中之最,非大帝本人的通天手段不能雕刻。大帝轻运掌力,羊脂玉便粉碎,图形又印在曜石上。
大帝意少舒:“这曜石仍不能承载这份威压,不出半月仍会碎裂。待我腾出手时,取那东海蛟祖的脊椎骨作载体,或许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