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澄下了床,活动一下双臂,感觉周身已经基本恢复了。前辈对他有救命之恩,若说有什么能做的他赴汤蹈火也不会推辞。可让他用诱惑春凌的方式搞定春盎,他可真的做不出来。思量了一下自己这边的筹码,夜澄大致想好了,接下来该如何跟春盎,这位“北境第一收藏家”谈判了。
东边的天微微发白,四下还是黑洞洞的,前辈亲自扶着夜澄跨上他的好马,在地图上标好了前往春家大宅的路线。沐岩拉着夜澄的手,反复叮嘱此行要注意的事项,满脸豪迈地送别。只是他一把白胡子就剩下腮边的几根了,看着着实有点滑稽。
白羽在一旁气得跳脚:“我哥哥可是刚能下床,你这老贼怎么不自己驾车载我哥哥呢?”
沐岩不以为意,反正下巴上能够着的地方都被白羽揪完了:“按最坏的打算,御林军已经快到这里了,我可得收拾东西准备跑路了。夜澄你安心去吧,白羽我指定安顿好。”
虽然马术乃是猎人的必修课,但夜澄因为年龄小,还是头一次骑马。在鞍上颤颤悠悠,不敢有稍大的动作,好在这是沐岩的宝驹不会尥蹶子。夜澄右手紧紧把着马鞍,连头都不敢回向二人道别:“前辈再见,一定要保重好身体呀。白羽也是,你可要听前辈的话呦。”
白羽撇下了沐岩,想跟着夜澄一起去,却被沐岩一把抱住:“现在可不是任性的时候。”白羽少不了一阵挣扎,声音逐渐被夜澄抛在脑后。
熹微的晨光逐渐在天上酝酿,少年小心地策马疾驰在无人的路上。一人一马消失在路口时,马蹄扬起的尘土还未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