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罪了,我们怕你又跑了,只能出此下策。”夜澄上前用手帕把鼻血小心揩去,转头对白羽说道:“小家伙几天没出手,功力又有进步呀。”
明白哥哥这是责怪自己下手太狠,白羽挠挠头:“欸嘿嘿,一没留神手重了,下次注意。”刚才栾钰一脚把白羽踹疼了,他记仇的本性可是一点没变。
“姓夜的,你有本事就把我放下来,我们真刀真枪地干一场,偷袭我算什么本事?”栾钰牙咬得都快擦出火星了。不过她此时说这话也是有心无力,兽化形态已经被白羽震伤了,光靠拳脚功夫是无力对抗夜澄的。
“我们无仇无怨的,干嘛说成是不死不休呢?”夜澄无奈地说着,两只异色的瞳孔在黑夜里发出夺目的光彩。“如你所见,我也是异族混血,你所经历过的,我不会比别人更懂了。”
“是啊,哥哥只是想劝你和我们回去。比赛每进一轮难度都会陡增,大家齐心协力一起晋级,不是挺好的吗?”白羽化去兽形,认真地看着栾钰。
栾钰苦涩叹口气,不再挣扎。“我为何来参加选拔呢?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实力得到认可,能在这世上有立足之地罢了。可亲身体会才能感受到,这乌烟瘴气比赛就是个纯粹的骗局。与其在这里卑躬屈膝求一个不切实际的晋级名额,还不如丛林里狩猎来的自在。”
“你说得对,我们一直都有机会离开这场命运的涡流。可是逃避太容易了,吾等不屑为此。”夜澄望着旷野的夜空,背影单薄,却坚定如松柏。“我一直在想,如果就这么走了,那些狼狈为、勾心斗角的碌碌之辈,不就会一直这么嚣张下去?像我们这样空有一腔热血却壮志难酬者,不是永无出头之日?”夜澄右手高举,仿佛要捧月摘心。
听了夜澄这一番慷慨激昂的话,栾钰久久不语,若有所思。
白羽悄悄附到她耳旁讲:“上次你摔门走了以后,那两只老狐狸一直策划着把你的名额换掉呢。你要是走了,不就正中他们二人下怀?”
“这种舐疮吮痔的机会,送我都不会要,谁喜欢就拿去吧。”栾钰不为所动。
“其实我比你更讨厌这种结党营私的权贵。古家自诩为世代镇守永平的功臣,不明真相的黎民还被蒙在鼓里。殊不知,真正捍卫我人族边疆的人,却被他们的同胞亲手屠戮了。若有一天我能登顶洛京,定然把这片土地从北到南打扫干净。第一个开刀的,就是这北境一片天!”夜澄声音平缓,却难掩话里的杀意。这番话若是有第四人在场,恐怕夜澄都要脑袋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