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笑意更浓,“你尽力就好,不用苛责自己,你已经比许多人都要厉害了,不用什么事都做第一名。”
她看得见少年每天学习到深夜的刻苦,葛管家说经常发现他超额完成成功课,像个机器一样在学习各种语言,许肆觉得,这样太累了。
裴枕有些疑惑,“不用做第一吗?”
许肆挑了挑眉梢,“嗯,有什么问题吗。”
裴枕温柔的笑了笑,“父亲以前跟我说,要做一个优秀的人,就要样样优秀,比别人差一分,就是不合格,击剑,格斗,课程,语种,礼仪,都要做到第一,被超越了,就要更刻苦的学习。”
太阳被风吹进云层里,世界都暗了下来。
沉默了片刻。
许肆忽然知道裴枕身上那不符合年龄的怪异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前不久也略有耳闻,裴家刚来港岛的时候,嫌弃系统教育,一直在重金聘请国外教师对裴枕进行针对性精英教育。
但这样的教育是不是好的,她不能评判。
她只是说:“阿枕,在我看来,你只要做你想做的就好,不想做的要求就拒绝。”
“谁的要求都可以拒绝?”
“嗯,谁的都可以拒绝。”许肆顿了顿,“就像有的时候,我的要求不对,你也不一定非要听,一样可以拒绝。”
裴枕若有所思的看向天空,忽然升起荡漾又温和的笑,和隐匿的太阳一起沦落在下半午的干燥空气里。
“嗯,但是我并不想拒绝小姨的要求。”
就算不对,也不想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