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的黑夜下着雨,以至于医院哪怕灯火通明,道路也黝黑一片。
让人送走何莉后,许肆站在窗台边上,隔着薄纱一样的窗帘,看着楼下披着雨衣还在恪守消息的记者。
她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的场面了,目前停留在记忆里最深刻的是,自己破产,灰溜溜离开许宅那天。
也是这样的雨,记者激动的包围她,险些将话筒捅进她嘴里。
“许小姐,这究竟是你投资失败,还是你争夺家产失败?”
“许小姐,回答一下吧,败光了家产,你现在是什么心情?”
“许小姐,你一夜之间身价大跌,今后不再是豪门千金,会怎么生活,有什么目标吗?”
被家人背刺,许肆当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整个港岛都在狂欢,期待失败者付出代价。
这一次。
许肆沉稳了许多,面上不显什么,根根分明的手指头有规律的敲打在窗台上,披散在肩头的黑发又软又卷,被细细的冷风吹的颤动。
她没让裴枕陪她困守医院。
裴枕也很听话的在许宅等她,晚上还给她打了个电话,询问她是否安好。
许肆说自己很好。
裴枕就笑了,“那我等你回来,小姨。”
小姨。
许肆独自品味了一遍这个称呼,它代表着拥有这个少年的监护权,少年也如她所愿的那样,将她看做生命里不可或缺的家人。
有一只猫头鹰轻盈跃在窗台边上躲雨,歪着脑袋打量着一切。
许肆将开有缝隙的窗合上,安心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