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咳了几声,潋滟含光的灰眸直勾勾的看着许肆,嗓音再没刚刚的那种沉感,含着点得逞的笑意。
“洗了手和脸,出汗了,很脏。”
许肆面带微笑:“你这爱干净的习惯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裴枕面色平静从容,费了很大力气,才抬起修长的手靠近她,想为她勾起被风吹乱的发。
看见她闪躲了一下,心中刺痛,慢条斯理地点了点她的鼻尖,终于闭上那双满是倦色的眼睛:
“我困了,所以你是要回去,还是留下陪我一起睡。”
上一秒还像个毁天灭地的暴君。
这会又陡然像只陷入沉睡的狮子。
指尖的温度还停留在鼻尖上,有些发烫。
“不必了,你好好休息。”
许肆眨了眨眼,冷清的声音快要破碎,淡定的把枪拿上,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本来就没打算继续留下去。
刚刚看了药瓶上的介绍,注射了那种能让人即刻昏沉烈性药剂,中途还清醒过来,精神自制力已经很厉害了。
再谈下去。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晕。
临走之前,许肆还是把脖子上的宝石项链摘了下来,作为奖励,放在他的枕边,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从不轻易食言。
空荡无声的深夜。
男人伸手,指尖触碰到一颗冰凉的宝石切面。
他抬眼,目光落在那一缕蓝光上。
反复思忆话里的内容。
握住还留有余香的蓝宝石,唇角弯出似哭似笑的弧度。
当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