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多出来的,就是一尊摆在柜子上的木雕,细碎的木屑落在地上,旁边放着一把雕刻刀,整体看上去,是一尊还没完成的女神像,面部还被一个黑色的绒布遮盖住了。
许肆有些诧异:“你还有时间做这些?”
“为什么没有时间。”
“管理着三合社,应该很忙才对。”
他微微侧身靠近窗,雪白的手背上有拿刀后摩擦的绯红痕迹,不严重,只是太白,显得触目惊心。
似笑非笑:
“许总,我受伤了,还要天天为手下卖命,那我这个社团头目,倒不如不做,去跳楼算了。”
“……”
怎么办。
许肆觉得他说的好有道理,不是什么正不正派的原因,三合社在地下城乃至周围国家,都已经是顶格的存在了,他确实不需要费太多精力,只要让手下服气,自然会有人替他办好所有的事情。
莓果酒的味道不知不觉从敞开的杯口溢出来,盖过了伏特加与香料的味道,侵犯人的鼻息。
因为下药的关系。
每当裴枕看一次那酒。
许肆就紧张一次。
为了避免露出端倪,她站起身来,就朝那个木雕走去。
“我能看看吗?”
“随便。”
许肆近距离观看着木雕,一凑近,鼻尖就闻到了名贵木种的清香,这木头应该是很贵重的材料,单单拿出去都会被那群喜欢文玩的富豪抢疯。
他居然舍得拿来做雕刻的练手。
许肆想了想,伸手捏上了那层薄黑的绒布,扯了扯,绒布摩擦着木雕的面部脱落下去。
神像的五官裸露出来。
潋滟的桃花眼,高挺的鼻骨,微微上翘的唇,有种悲悯的神态。
却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