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保持着面色正经,低下头把手里的药盒打开,揉出乳白色的膏体在手上搓热,搓到变成透明的水润状,才再次出声。
“手伸过来。”
裴枕把手伸出来。
许肆便也伸出白皙柔软的手,将掌心的药膏一点点涂在他的淤伤上面,气质又冷又飒,手却在暗暗颤抖。
她一碰到他。
酥酥麻麻的感觉宛如电流,顺着手臂皮肤逆流到脑海神经。
噼里啪啦的在心底炸开,将所有不适感冲散。
裴枕缓慢的低头,感受着胸腔里那种巨大的满足感与剧烈的心跳,若有似无的弯起唇角。
这不奇怪。
他很早就知道一个事实。
——世界溃烂流脓,又腥又腐臭,从来都不是光明的。
——光明的,永远都只有小姨一个。
怕吓到她。
好不容易克制住那种——想不顾一切将她现在锁起来,带回地下城,永远不让她再有被别人窥见的念头。
裴枕将暗暗淡淡的目光重新转移到她的脸上,轻声问:
“你的酒店地皮怎么样了?”
许肆轻轻用指尖触碰他的手臂,完全不知道男人危险的想法,回答的很干脆:“啊,已经让安适去谈了,估计不容易,但我志在必得。”
她顿了顿,调笑的说:“三联商会手下的酒店也不少,以后我们就是竞争对手了,你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他无声呢喃,音色很淡,“对于竞争对手,我从不心慈手软手下留情。”
许肆指尖的力道忽然重了些,唇角微微上挑,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奇表情。
“没事,我也一样,但我们毕竟不是陌生人,最好还是不要那么针锋相对。”
裴枕笑了,抬起空闲的手撩起她一缕发丝,动作间冰凉的指背偶尔会触碰到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