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肆清冷的躯体蜷缩在他怀里,心头泛着绵延的酸痛,针刺一般,肩膀颤动的幅度更大了。
“阿枕。”唤他的嗓音缓慢又温哑,掺杂着轻不可闻的叹息声:“你是不是误会了。”
身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那双柔软的指尖干脆贴在他的侧脸上,许肆抬眸,一双桃花眼笑的弯的要命,唇角都疯狂向上扬起,摁都摁不住。
“当然恶心,但恶心的不是你,是他们。”
她语气笃定,沾着午夜的幽静,忽然靠近他,鼻尖对着鼻尖,近到他心脏都微微颤了颤,骨指分明的手指上抬,扶住她晃动的肩,眼神里有些愕然与不可置信。
这样的举动有些急。
在沉闷的空气里掀起一阵锁链的摩擦动静。
许肆注意到了。
她听力没问题。
但她脸色并无半点异样,似乎混沌的思绪已经全都放在面前人身上了,她唇部没有开裂,口腔内的肌肤感觉却像是老化风干的墙皮,一点点碎出裂纹。
她蹭了蹭他的侧脸,放肆的坏笑第一次出现在冷清孤傲的脸颊上,醒目的红唇张了又张,最终才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你要真说自己恶心,那我能不能告诉你,我也挺恶心的,我们做一个交换,好么?”
“……什么?”
“他们给我蒙了怪药,我口渴,那边的水也不太能喝,感觉泡过老鼠,全是铁锈的病毒,你能救我吗?”
许肆舔舐了一下唇边,看着他危险而诱惑的眸子,嗓音消沉,还微微带着点鼻音。
“你不想吸我血的话,那我可以吸你的血吗?这样,我们就是一样的人了。”
大多数时间,她都凭感觉活着,当然会有破绽。
空气就这么静止了很久,一切细微的响动都销声匿迹,连他手指抬起的铁链碰撞声都归于无声无息。
裴枕缓慢的眨了下眼睛,伸手放在她的耳后,谁都不知道,她那句“我们是一样的人”带着怎样致命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