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红马当即说道:“小女子可是杀过一个黑象……当然不是你这个黑象,是另外一个,他当时在棋盘上吹的自己多厉害多厉害,小女子便去找着了他,结果发现只是个点三火的。”
“那就不知道了。”
红卒鬼紧跟着说道:“那……那黑将您还要跟我们交换消息吗?”
事到如今,当他发觉自己和柳白差距实在太大之后,甚至都不敢大声说话了。
柳白听着这语气,也是挺舒坦。
‘我这本来想用平常身份跟你们沟通接触,可你这偏要把我抬到这么高……那就没办法了。’
所以柳白说道:“交换吧,反正闲着没什么事,跟你们玩玩也好。”
然后不等他们回话,柳白就继续说道:“今晚上在城北动手的,是水火教的那两个坛主,以及神霄观的雷坛。”
“水火教,神霄观?”
红卒鬼实力不详,但是脑子却活泛。
此刻听着柳白这么一说,他立马就想到了什么。
“成,黑将,咱俩那次抵消了。”
黑象则是说道:“行,那我欠你俩一人一次。”
红卒再度说道:“看来这水火教是吃定了腊八教啊,这么被腊八教跟射覆堂围攻,这俩坛主竟然还敢跑到北边去找那老牛鼻子的麻烦。”
“有点意思。”
他说完,便是消散了自己的棋子。
柳白很黑象几乎是同时离开,转眼间,这棋盘上边只剩下那新来的红马鬼。
她犹是在那喊着,“喂喂喂,你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交换,什么欠你一次的??”
“你们这云州的棋子怎么不一样啊,你们不应该想着怎么杀死对方,提升自己的资质吗?”
可是棋盘上的棋子都早已消散,根本没人能回答她了。
等了片刻,她又在棋盘上柔柔弱弱的说道:“呜呜呜,你们好冷漠,都欺负我一个小女子。”
“小女子实在是太惨了呜呜呜。”
柳白收起棋盘,总觉得一不小心就神清气爽了。
临着柳白继续西行,所去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终于是在这视线里边见到了一条南北向的狭长山脉。
其山势高耸,柳白原先所见着的老树林子在这岘山山脉面前,就显得跟个小山包似得了。
而且南北蔓延不知几长,要在这无尽的岘山山脉里边,找出那日落山……可谓是大海捞针也差不多了。
更何况如果木家真的做了如此布置,那么这日落山,必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发现。
多半是需要什么东西才能将其找出。
柳白思量间身形降落至这脚下最高的一座山头上边,这山顶都已满是草甸,林木都已生长不上来了。
再往西看去,只见这月色下,赫然是还有着好些白雪盖山头。
其山势之高,都足以让着白雪不消融了。
柳白看着这岘山上边的景色,而后身形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飞去,同时也是自习打量着这脚下山林的情形。
其间没走多远,便是感知到了好些怪异。
或是邪祟鬼物占据几座山头,鬼气氤氲,阴气冲天,其声势浩大,可见着柳白,却是直呼大人。
柳白估摸着气息,应当是跟走阴人里边的阳神差不多了。
至于鬼影级别的邪祟,更是常见。
或有灵智,或是浑浑噩噩行走在这山岭当中。
山精则是更多了,其中大多都已幻化人形,行走在这岘山林子里边。
柳白转而往西,继续深入这岘山。
所过也是见到了一处阴脉,从其泄露的气息以及这的地势来看。
柳白估摸着这条阴脉,怕是有老树林子里边的那条阴脉的两倍大小。
他气息外溢,惹得阴脉里边驻守着的养阳神的走阴人剑拔弩张,大有一拼生死的打算。
但柳白却对这阴脉没什么兴趣,转而继续往西。
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飞,邪祟行事百无禁忌,也不用在意什么,又是约莫一个时辰后。
当柳白从这岘山深处的一个老水坑上边飞过时,倏忽间,他忽然感觉自己被一道目光盯上,如芒在背。
他甚至都能隐隐感觉到,这道目光背后的主人,实力怕是不弱于他!
柳白也不慌,甚至直接就在这山头停下,驱散游魂邪祟的同时,转身看向了那好似一个湖泊的老水坑。
老水坑的水面上,那肮脏腐烂发臭的绿水不断翻涌,就好似被烧开了一般。
紧接着那不断翻滚的水面上便是浮现出了一道身影,其身形并不高大,浑身都披着绿油油的水草,只余着一双眼睛露出,同样是那深绿色。
他发出沙哑的嗓音,“你是哪来的?我们岘山里头,好像没有你这号鬼物。”
“外来的。”
“那就也是为了日落之山了,嘿嘿,那可真是个好东西啊。”
柳白也是微笑道:“天下何鬼不想称王座?”
“那倒是。”这不知名的水鬼身形缓缓下沉,最后只余着个脑袋露出水面,“既然是路过的,那就快些离去吧,这是我的地盘。”
柳白听着却不急着走,而是再度问道:“这岘山里边,像你我这实力的山精邪祟,还有几个?有没有实力更强的呢?”
水鬼答道:“你我这实力的,还有两个,除此之外,更强的……据说当年那木家老祖的役鬼,被留在了日落山里头,若是真的的话,它的实力当属最强。”
人和鬼不好说话,但是鬼跟鬼还是很好说话的。
听着他说完,柳白再度问了另外两个同实力邪祟的消息。
“一个是头狐狸精,在我这北边,住在一座青鸟山上。”
“还有一个则是人头鬼,我这往南有个鬼墟,它便在那住着。”
水鬼说的很是细致,柳白又道了声谢。
然后走了,只是没走多远,就当水鬼沉下去的时候,柳白又回来了,说道:
“同实力的邪祟肯定不止这俩吧,你说的这俩应该只是跟你有仇的?”
水鬼又冒头,说了句鬼话连篇,就沉下去了。
柳白看着前边依旧无穷无尽的山头,也没再选择深入,毕竟这天色都已然亮堂起来了,万一真遇见什么麻烦事缠住了身子,那才是无妄之灾。
临着他往东而返,约莫两炷香的时间过后,信鸽来信。
取出甚至都还没看,他就知道是那狐女写的了。
打开一看,果真,“三哥,奴家来这岘山了,位置在这,你可要快些来呀,奴家洗干净了等你呢。”
看完这简短的信笺,柳白又抬头,只见这信鸽抖了抖翅膀,洒落下来了一份堪舆图。
其赫然是这岘山的地形,其间一点光亮,狐女的位置应当就是在那。
柳白环视四周脚下,发现那地儿离这还不远,以柳白的速度,往南约莫盏茶时间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