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就将这些想法都甩出了脑袋。
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多少英雄好汉,最后都倒在了美人关?
所以从今往后,戒酒!
怀揣着诸多想法,柳白返回了老狼山。
媒妁会,沈若若蹲在自己房间门口,看着柳白离去的方向,呆呆的看了许久。
最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边,她来到那书桌前,想了许久,这才拉开中间的抽屉。
偌大的抽屉里边,略显空荡,因为里头只摆放了一张白纸。
沈若若双手将这白纸拿起,翻开,这背面是一张画像……圆圆的脑袋,四肢跟躯干都是用线条填充,唯有这圆圈脑袋上边,画了两根弯角。
旁边还写着三个字。
《你欺负我》
右下角还有个时间,九月十八日,沈若若清楚记得,那是自己第一次被他掳走的日子……
沈若若也不知道这么对不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总之是觉得,自己在被他掳走后。
虽是百般欺凌,但自己好像就是忘不了他……可能的确是疯了?
但走阴人嘛,哪有不疯的。
……
“行走大人,那柳白必是巫神教高层的子嗣,属下估计,起码是……执事,甚至可能是,高功!”
周八腊拜服在地面,言语真挚,态度诚恳。
行走手里则是在拿捏着一张白纸,是周八腊刚递上去的,上头记录的,都是跟柳白有关的信息。
“这年纪的阴神……怕是用了传火之术才行。”行走随手将这白纸揉成一团,而后低头看着面前的周八腊。
“你确定这柳白,是巫神教的?”
周八腊回想着自己在老狼山的分析,用力点头,“属下肯定!”
“媒妁会,巫神教。”
行走轻声呢喃着,同时也在这洞穴之中来回走动,像是在思索抉择。
过了好一会,他好似才下定决心。
“管他是不是,杀了了账。”
“这事你暂时就不必管了,我会让别的神使动手,你这边盯着城内,看还有哪些邪教信众已经进城了。”
周八腊一听不用自己趟这浑水,也不用自己去管那麻烦事,心中自是一喜。
“一切都听行走大人安排。”
周八腊走了没多久,这洞穴外头便是响起了扇动翅膀的声音,紧接着那黑色的乌鸦就又飞了回来。
嘴里怪叫着,“虎姑奶奶不来,虎姑奶奶不来。”
“她不来?本行走大人差遣,她一个小小的神使敢不来?!”
黑袍行走大怒。
乌鸦大叫道:“虎姑奶奶说你就是运道好些,才混了个行走,要是再这么没眼力见,她不介意来个以下犯上。”
黑袍行走一巴掌将这乌鸦扇到了墙角。
乌鸦叫的更大声了。
“行走大人只会欺负丑鸟,什么也不会。”
黑袍行走冷哼一声,倒也没再动手,只是说道:“行了,说吧,虎姑到底是怎么说的?”
乌鸦扇动翅膀,飞上石壁。
“虎姑奶奶说,日落山有了动静,就快出世了,日落山的事情更重要。”
“呵,早说实话不好?”
“非得挨顿打。”
黑袍行走讥笑,旋即他又在这石室里边走动起来,而且和先前相比,这次走动的更快,更急了。
他原本就想着,周八腊不行,那就让虎姑奶奶去。
但没曾想,那厮竟然不听调遣。
真他娘的日了狗了。
来回走动几圈后,他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又好像是找到了对策,他进了这石壁,然后再出来时,手上便已多了一封信笺,他跟那乌鸦说道:“你去寻最近的黄衣庙祝,将这信交给他,然后让他请下神咒,咒杀了那柳白!”
“请神咒杀柳白,请神咒杀柳白。”
乌鸦重复了两句,然后才飞下从这黑衣行走手中,叼走了这封信笺,飞出了洞穴。
“……”
老狼山。
柳白回来后,便是在这围子外头看着这个用开山刀砍树的管事许兆。
哪怕是在这初冬时节,他也光着膀子,一刀刀劈砍着。
柳白能看出,他没动用丝毫的术。
也没动用太多的血气,完完全全就是在用这普通人的力气,劈砍着古木。
他浑身上下都在冒腾着白气,左右旁边还有两个捡木柴的牵线郎。
等着他将这株古木分成几截,又将其一一劈砍成同样大小的木块之后,他这才收刀,转而跟柳白行了一礼,笑道:
“让掌柜的见笑了。”
柳白背负着双手,俨然是个小师傅模样,然后抖了抖衣袖,说道:“来,你出一刀我看看。”
许兆起身后,听着柳白这话语,态度也是认真起来……掌柜的说这话,莫非是想指点我?可他一个看着不过八九岁的小少年,能指点我什么?在他看来,柳白实力是强,但这只能说明天赋高,不代表见识同样也广。
可这都只是许兆脑海里边的念头,他表面上则是应了声“好”。
且不管掌柜的能不能指点,但掌柜的既然开了口,那么自己照做了就是。
他单手握住了身后的开山刀。
刹那间,他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就像是从一个寻常的放浪儿,变成了一个刀客。
小草也是从柳白身后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着。
围子里边,媒姑跟司徒红她们俩,感知到这气势,也是以为有了什么脏东西来了。
旋即从围子里边出来,到了这山道上。
她们见着柳白在这,也就放下心来,看着这场景。
司徒红看着一头雾水,不明白是怎了,媒姑却是猜到了一二,因而看得也是很有兴致。
许兆这合璧媒,她还是有点印象的。
天资还算不错,尤其是这练刀……天份极高,隐隐之中都好似已经明悟了刀势。
现如今整个云州,能依靠这掌中剑,手中刀,明悟自身之势的,也是极少。
云州城内,甚至都不过一手之数。
假以时日,他必定会是会里的一位定缘媒。
如若不然,媒姑也不会将他放在这老狼山,看守阴脉了。
为的就是希望他能够借这阴脉之力,一举养出阴神,从而成为门内的定缘媒。
但没曾想,这也过去小十年了,却始终没有动静。
先前媒姑没来得及细看,但现在……她却能隐约看出,应当是这许兆痴迷于练刀。
但这练刀,却好像也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