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鬼门关【求月票】(2 / 4)

“等到了禁忌东征之时,这些先辈们的亡魂也能再出一份力。”

那白发青年男子双手拢袖,看着天幕之下紫雷滚滚,缓缓说道:“其实就跟你们关内那些一姓里边的祖宗祠堂差不多,供奉的是自家先人。”

“只不过我们走阴城的那座万坟山,供奉的是整个人族的先人。”

“这次他们都要在为我人族出自己最后一份力了。”

四周听到这话的人,无不肃然起敬。

但是这白发男子眼神中却带着丝毫不加掩饰的嗤笑。

柳白也是从这白发青年男子话中听出话来,他不是关内人,他是关外人,也即是说,他是走阴城内土生土长的走阴人。

关外人对关内人一向不怎么友好,也没什么好态度,这点柳白是知道的。

毕竟这千年来,虽说关内也有层出不穷的走阴人前往这西境长城镇守。

但真正替人族挡下这禁忌的主力,却还是这走阴城内的众多走阴人们。

虽然其间也有些人从这走阴城内离开,去往了关内定居。

但绝大部分都还选择了留守,而且有人走就有人来,有人来过这西境长城后,见识到了这里的情况,自然而然也就选择了留下。

可归根结底他们又不是什么罪人,只是生于此长于此,便是接下了这抵抗禁忌的重任。

而关内人则是天生在关内,就不用承担这副责任。

他们对关内人不友好,也就都情有可原了。

绝大部分能来这西境长城的镇守的关内人,也都理解他们这情绪。

要是不理解的……也都不会来了。

就几人这么稍微说话的功夫,异象便是起来了。

就在这阳关大门之前,天上乌云猛地翻滚一阵,随即便好似落下雨幕一般,层层乌云落地。

在这阳关前的空旷地里边逐渐凝聚显化。

柳白见到如此情形,则是往先前说话的那个红袍男子身边飘了飘。

后者见他过来,脸上也是露出个笑容。

“这位老哥,我想问问,我们守在这是有什么危险吗?”

柳白小声问道。

他记得先前在半路遇见的那个老头可是提醒又提醒,说来了这阳关之后速速通过,否则大事发生,可是会有身死危险。

一旁的白发青年听到柳白这问话,像是失笑道:“你家祠堂的先人还会害你不成?”

柳白沉默半晌就明白了。

那老头估摸着是自己都没搞清楚怎么回事,从西境长城回到这阳关,一见又有大事发生,就赶忙溜了。

想来已是,一个修第二命的走阴人,放在关内就是“竟然是修第二命的强者!”。

可放在这关外,尤其是这个时候的关外,那可就是“区区一个修第二命的小辈。”。

所以柳白沉默了片刻后,忽地说道:“我家没有祠堂,我也没有先人。”

娘亲不认柳家,柳白自然也不认。

所以他说这话自然是没什么毛病了。

可他这话在别人听来可就不是了,什么样的人才会没有先人?没有祠堂?从小不知身世的孤儿才会吧。

这种事,自然也不会有谁拿出来开玩笑,所以眼前这少年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必定是真的,是实话。

白发青年也是想到了这点,眼神之中闪过一丝愧疚。

觉得自己不该说这话,也觉得自己冒犯到了这少年。

“那我们留在这是?”

“看热闹。”

红袍男子笑呵呵的说道。

柳白也就明白不再问了,也就在这时,天上落下的层层乌云终于圆满足够,在这大地之上形成了一道高达数百米的巨大云雾之门。

天幕之上则是还有着一道道天雷落下,紫光闪烁间劈打在这鬼门上边,激起迷雾阵阵。

也就在这时。

“嘭——”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随之这漫天乌云都好似被威逼上去数丈,连那不断闪烁的电蛇天雷都被惊吓的缩回了云层之中。

为何?

因为……鬼门开了!那道云雾汇聚而成的灰雾之门,像是被人从里边推开了一道缝隙,紧接着一道红色鬼影便是从中飞出,最后站在了这鬼门上边。

纵使此刻大雾弥漫四野,乌云笼罩天头。

可在场的这些人,哪个不是修出了第二命的存在?甚至连神座都有在这看戏的。

所以自然能清楚的看见那道身形,其身穿一件火红长袍,背对着城关方向,能看到他这长袍背后也是有一团跳动着的火焰。

一团实实在在的火焰。

其头顶则是顶着一道白骨骷髅观,露出的头颅却也是一团灰雾。

像鬼,像邪祟,多过于像人。

“还没死呢……”

柳白心头好似响起小草的声音,正当他想问问的时候,这城头之上却是响起了一道齐呼。

“见过传火大人。”

柳白后知后觉,才知道原来这人就是这走阴城内的传火者……

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传火者举起右手,只见他那灰雾右手之上赫然出现一碗鲜血。

他就这么将这碗鲜血缓缓洒落在这鬼门关的前头,同时正声道:“传走阴元帅敕令,今日,于这阳关道前,重开鬼门关!”

声音滚滚间,鲜血洒落鬼门关前。

在这灰暗的云雾笼罩之下,鬼门关内赫然伸出一双巨大的血手,每只血手都有着六根手指,粗大无比,指甲锐利尖长,上边似是还带着鳞甲。

这双血手就这么将这鬼门关推开。

随着大门彻底被推开,这双血手也就缩了回去,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柳白也来不及询问这到底是什么,只知道这鬼门关前边随即便是出现了一道道鬼影。

他们从关外而来,径直踏入鬼门关。

一个个仰着头,挺着胸,有些甚至还在有说有笑的,眼中并无丝毫畏惧,甚至颇有种慷慨激昂的意味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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