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目光很自然的都落到了柳白这个小少年身上。
一个个都饶有趣味,眼神好奇,好奇阿刀怎么会有个这么小的朋友。
有些则是已经在打招呼问柳白的姓名来历了。
柳白也没藏着,只说自己姓柳,来自楚国。
同有些楚国的听到这话,又热情了许多。
几人闲逛一阵也没找着位置,阿刀只好从自己的须弥里边取出了方桌和四张条椅,然后又领着柳白去了酒肆柜台买酒。
掌柜的是个睡眼惺忪的老翁,双耳都没了,酒糟鼻鲜红,见着阿刀过来就瞪眼叫他还账。
还拍着桌子喊。
阿刀缩了缩脑袋,只好点头说还。
柳白看不见,只好将身形飘了起来,这才见着阿刀还账……还了四五十枚阴珠。
还是血珠子!
柳白见状不禁瞪眼,这得是多好的酒水才行,竟然卖这么贵?难不成是凡人喝一口就能养阴神不成?
“这些还账,剩下的给我拿最好的‘神仙酿’。”
阿刀心疼的收起了自己的荷包。
老酒鬼见状,也没急着去拿酒,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阿刀。
“这是来了什么贵客?你阿刀竟然主动掏钱请客了。”老酒鬼调笑道。
“关内的朋友来了,这第一顿当然得我请,下一次可就不是了。”
阿刀说完,老酒鬼的目光也就落到了柳白身上。
起先老酒鬼目光平平,紧接着小草忽然探出个头来。
它被柳白封了嘴,只好嘟嘟囔囔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老酒鬼见状脸色一慌,似是有些难以置信的后退一步,然后跌坐在了那个躺椅上。
阿刀见此情形都有些错愕的看着小草。
柳白暂时解开了小草的封禁,它立马说道:“我说你这酒虫跑哪去了,原来是跑到这鬼地方来了。小心我告娘娘去!”
“别别被,草姐留个情。”老酒鬼见状连忙拱着手。
小草哼哼唧唧的,极为神气,然后又抱着柳白的脑袋说道:“这是我家公子,还不见见。”
老酒鬼这才朝柳白行了一礼,“见过……见过柳公子。”
此处本就身处柜台后边,加之有着阿刀遮挡,倒也没被人看出来。
柳白笑着喊“老先生请起”,倒也没多问。
随后直到柳白跟阿刀拿着酒水离开,这老酒鬼都只敢侍奉原地不敢离开分毫。
等着出来门口,柳白才在心底跟小草问了句。
小草也没多说,只是说道:“这本就是个酒虫成了精,当时他是有主人的,但是他主人被娘娘杀了,所以才得了个自由身。”
临着几人坐下,各自喝了口酒水,柳白才有些狐疑的问道:“阿刀,这多少钱一壶?”
“不贵不贵,五枚血珠子罢了。”阿刀摆着手很是的大气,但是刚刚付钱的时候是心都在滴血。
“不是吧……”
柳白本想说,就这酒,在关内卖一枚青珠子都嫌贵啊,怎么到了这……
小算道长看出了柳白想问什么,便是笑着解释道:“这走阴城内最不值钱的就是阴珠了,每次大战打完,只要出城都能捡到许许多多的阴珠,都是成片成片的。”
“阴珠不值钱,所以这东西自然也就贵了。”
懂了,通货膨胀了这是……柳白点着头说道:“那从关内运酒过来倒卖,岂不是能赚大钱?”
黑木听到这话笑道:“你一个人能带多少酒水过来?怕是还卖不够两天就没了,这路上又得耗费多少功夫经历多少危险?”
柳白颔首道:“这倒是。”
柳白也没说他的须弥近乎无限,有多少能装多少。
小草听了则是在柳白脑海里边解释道:“哼哼,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装一桶清水,让那酒虫伸手进去搅拌搅拌就成酒能卖钱了。”
柳白一听,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中的酒壶。
他没有喝别人洗手水的习惯。
阿刀他们自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只是小口抿着,也不舍得大口喝,毕竟酒水太贵。
四人喝喝聊聊,其间也有些人过来跟几人打招呼,还有来跟柳白敬酒的。
只是黑木见柳白不喝,以为他不胜酒力,也就都替他挡下了。
如此一来这些喝酒的酒客也就愈发好奇柳白的身份了,竟然能让黑木帮忙挡酒,这能是一般人?
柳白转头朝着几人问道:“邪祟袭城频繁吗?一般多久一次,有什么规律吗?”
黑木沉吟片刻后解释道:“听这城里的人说,三年以前的话,基本上是一年才只有一次邪祟浪潮,但是现如今基本上每个月都有一次了。”
“上次的话就在五天前,规律就没有规律了,什么时候都有可能。”
“一月一次……实力呢?”
柳白追问道。
“有王座压阵,但那些王座都不会出手,只是看着底下邪祟冲杀,祟物成群,最近几次甚至都出现了能杀显神的祟了,很强。”说起这事,阿刀也收起了轻松嬉笑的表情,转而正色道。
柳白听到这话,刚想抿上一口酒水,结果又是响起了小草的话,转而从自己须弥里边取出了一瓶桂花甜酿。
“一会喝完酒,就去上边看看吧。”
柳白指着这近在咫尺,高耸入云的城墙说道。
“公子,到时可以去见见那个老元帅,他可是连娘娘都要喊前辈的嘞。”
小草再度提醒道。
这也让柳白有些诧异,先前遇到的,哪怕是九大家的老祖,那也都是跟柳娘子平辈的存在。
可现在……竟然有比娘亲还要老的人?“好,一会就去看看。”
柳白也有些好奇这号称“走阴元帅”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阿刀选的这喝酒的位置本就有些靠里,甚至都是临近门边了。
此时忽听这些酒客们的声音小了下去。
柳白几人也就都抬头看向了外边,只见这西边路口过来个穿着锦绣华袍的年轻公子。
按理来说他们这类人应该都是去诗酒堂的,今日怎么来了这里?
这年轻公子过来后,目光扫视一圈,最后竟是落到了柳白这一桌。
一旁的黑木倏忽说道:“公子,找你的。”
“找我?”柳白稍有些疑惑,然后也就明白过来,知道黑木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了。
“敢问可是柳白柳公子当面?”
这人上前笑着弯腰拱手道。
“是我。”
柳白起身稍稍拱手,也算是见过礼了。
“我是这走阴城孟家的孟宽,听闻柳公子大驾光临,我们走阴城内的同龄人特意给柳公子安排了一场宴席,不知柳公子什么时候有时间?”
起身后的孟宽微笑道。
宴席……柳白一听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