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刀还没说话,后边已经有人在叫喊着了。
“师仙子排什么队,阿刀,你这小子愣着干什么呢,还不把位置让开!”
“后边的都往后挤挤,师仙子来了!”
“……”
柳白见状也即是起身朝着这三人拱了拱手,笑着招呼道:“见过三位姐姐。”
“喊姐姐呢,老身今儿个可是占了柳公子便宜了。”
一袭雍容紫袍的管彩凤掩嘴笑道。
“不敢不敢。”
柳白说着又看向师卓君,这两人柳白都不识得,也只有她帮忙介绍一番了。
彼此互认了身份过后,师卓君也就轻笑着说道:“公子在这走阴城里开了铺子,也不知会通知一声,多少是有些见外了。”
柳白自是说着什么初来乍到,闲来无事之类的话。
总之就是客套客套了。
而后边那些排队的,也没人敢催,甚至还巴不得柳白他们多聊会,毕竟一次性能见着三位“走阴城十人”的机会,可不多见。
尤其还是这三名女走阴人。
师卓君虽说就在城头,但平日里也极少有人敢靠近了看,余下的两位也是各自家族的老祖了。
也是少有露面。
彼此客套了完了之后,师卓君才说道:“听说公子你这铺子里边卖的纸钱有些不太一样?”
她背后,阿刀在摇头,示意不是他说的。
但不是他……还还有谁会将这事告知给师卓君?柳白也懒得管了,“其实也还……”
“嘭——”
柳白话没说完,一声炸响忽地惊醒了整个走阴城,他还在疑惑到底是什么。
但是眼前的师卓君三人却是脸色大变,当即消失在了柳白的铺子里边。
原本还嬉笑着的阿刀也是转而正色,拎着那俩少年一步出了门。
“城头见!”
如此一来,纵使不用询问,柳白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邪祟……攻城了!
刚刚的那一声震天响,就是常年行走于城外的巫女所放的穿云箭。
原本围聚在柳白铺子里边排队的那些走阴人,在听着穿云箭炸响之后,就已经纷纷离开这铺子,身形一跃而起往城头去了。
飞不起来的阴神和阳神走阴人,也是寻相熟的走阴人带着。
只求第一时间赶往城头。
短短不过眨眼功夫,柳白的这铺子里边就只剩下他和黑木了。
“不应该啊,上次过去才多久……怎么又开始了?”黑木察觉到柳白的目光看来,也是皱眉疑惑道。
“没事,走吧,咱们也去看看先。”
柳白说的已是朝着门口飘去。
黑木紧随其后的说道:“嗯,公子你到时候守在城头就好了,切记不要出城。”
说话间,两人已是出了门口,隔壁钱三的铺子里边响起了他用力磨刀的声音。
他没去城头,但这也正常,并不是说每次都要所有人一块去的。
总有些人之前受的伤势还没好完全,又或者说是因为这样或那样的事耽搁了。
柳白抬手间锁好了门,旋即两人便是化作一道流光,径直落在了城头。
因为黑木待会要出城的缘故,所以他还特意将柳白带到了临近老元帅的地方。
临着落下城头的那一刻,柳白还望了眼,城头上边已是近乎快站满人了。
却还源源不断有着走阴人从城内飞起,落在这城头的各处。
人族为何能守住这禁忌数千年?这一刻,在柳白眼中好似都有了答案。
他身形飘起,悬在这城垛上边才足以观望到远处的场景。
只见这西境长城以外的禁忌当中,此刻黄沙卷起千万丈,遮天盖日的扑来。
明明朝阳已经升起,可却没有丝毫暖意,有的只是扑面而来的寒冷。
柳白眯眼细看去,他的目光透过这漫天的风沙,看见了风沙后边真正的情形。
只见那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邪祟。
上至飞天血衣,下至遁地老鬼。
小的不过蚊子大小,大的却是有如尸山般高大的祟物。
他们隐匿在一团团黑雾鬼蜮之中,卷起无数风沙,缓缓上前。
纵使柳白自觉自己是见过不少大场面的,可等他看到如此场景后,依旧止不住有些心里发慌,胆寒。
他正觉得有些畏惧的时候,一只大手却放在了他的肩头。
“记得,别逞强,在这城头上动用你的奇宝就好了。”
“在这长城上边殒命的,大多都是第一次就出城的人,一般来说,起码得在这城墙上边守上个十次左右,才能出城。”
黑木是真担心柳白会在这出事,一次次的叮嘱着。
“放心吧,生死安危我还是知道的。”
柳白看着那些不断接近的禁忌邪祟,轻声说道。
也就在这时,柳白像是忽地感觉到了什么,也不止是他,城头上的所有走阴人都齐齐抬头看向了这风沙黑雾的上空。
那是……一件好似小山般大小的寿衣!其衣衫下摆尽皆带着肮脏血迹,所以,这就是这次压阵的王座邪祟吗?柳白眼角的余光看见黑木嘴角微微翘起,但很快又被他压下。
也就是这一刻,城头之上跃起一片乌泱泱的走阴人,他们离开城头,径直迎向了眼前的这漫天风沙,迎上了这无尽邪祟。
没一个害怕的,一个个身上都尽皆点着命火。
命火的炙热扑灭了鬼气的阴寒。
也就是这一刻,柳白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西境长城。
长城,从不是脚下的这座城墙,而是眼前这些逆伐向西的……人族走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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