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大金从鸡窝里掏出自家仅剩的两个鸡蛋,尤金花面露心疼,“一个鸡蛋就够了!还没谈成,怎么就拿两个这么多?”
江大金没管这抠门的婆娘,揣着两个鸡蛋,就径直去往村里的丧媒婆家。
在江家村,有两个出了名的媒婆,一个是“喜媒婆”,附近几个村不少的嫁娶事都爱来找她。只因为经她手的喜事,那家子的日子都是过得圆圆满满红红火火的。
而另一个跟她相反的“丧媒婆”,经手的事也不少。但她钻营的是那不好在明面上谈的事儿。诸如找新人冲喜、办冥婚或者是买卖小子闺女等事。
若说正经做亲的,都爱去找喜媒婆牵媒拉线。可,有那坏主意的,就偷偷去找丧媒婆。
名声上一好一坏一南一北,但是论起挣的钱,那还是丧媒婆赚得多,这中人费拿到手软。
江大金走到她家门外,抬头望着结实的土墙,眼含羡慕。
同样是土墙,但是泥土随便夯成的房子跟先打了泥胚再砌的房子能一样吗?
风一吹,那自家的墙都快倒了。
他边走进院里边喊,“七婆,在家吗?”
七婆从堂屋探出头来,那干瘪的脸上两颗黑眼珠滴溜溜地转,吓了他一跳,差点捏碎手里的蛋。
他讪笑,“七婆,我来找您老有事帮忙。”
七婆示意他把院门给关紧了,进屋说话。
“你是为了你那侄女来的?”
来找她一个老婆子能干什么事?无非就是那些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