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l个人顽笑了几l句,一群妇人夫郎便结着伴,在县城逛了起来。虽说年前村子附近也会有大集,可集上的东西到底比县城差一截,好不容易来一趟,自然要挑着自己可心的买一些。
而苗氏则没有再买东西。沈青于男女一事上有些迟钝,苗氏却不然,慢慢的就察觉出不对来:吴桂香总让她家小儿子上自己跟前献殷勤!
要说一车来的,哪个不是婶子,不是叔么?偏生自己一透露出想买什么,吴桂香就让她家小儿子来帮自己拎着,很明显的不同于对待旁人。这
就让苗氏心里有些犹豫了:要说之前,在老沈家的时候,若说有人上门给青哥儿提亲,但凡是个齐头整脸的汉子,她就能感动的哭出来:青哥儿已经十九了,她每日最愁的就是孩子到了岁数嫁不出去。
更别提这赵栓子可是村长家的小子!
村长那是啥人家?村里最大的官儿!她和青哥儿又过的是什么日子?说是跌落泥地,苦水里泡着都不为过!赵栓子要是肯娶了青哥儿,那就是把青哥儿从苦水里面拔拉出去,她恨不得叩谢村长八辈祖宗!可现在……
苗氏偷瞄了两眼吴桂香的小儿子。说来也怪哈,青哥儿还是十九岁,好年纪已经耽误了。而对方也还是村长家的孩子,她是咋也说不出看不上赵栓的话来,可那心里就是不愿意!
想来想去,苗氏只能归咎于青哥儿身上的秘密太大了,一时半刻不方便谈婚论嫁。再者,这世间男婚女嫁,总爱讲究个一强一弱、一内一外、一张一弛,这做汉子的得能降住这屋里人,家中才会安宁太平。而就苗氏知道的,沈青小时候可打过赵栓子好几l回,这赵栓子根本降不住青哥儿,他们两个就不合适!
这么一想通,苗氏自然而然的就拉开了和赵栓的距离。她和吴桂香最近关系刚亲近起来一点儿,并不想因为这事儿再闹僵了,好在那赵栓似乎也不太乐意,尽管桂香婶子一再催促,仍然并不积极。
“不用帮我拿,好孩子你看着骡车就是了,别让人把咱骡子给牵走了。”苗氏连忙把手中一匹毛青布放回柜台上,又对桂香婶子道:“我哪儿买得起毛青布,我就看一看摸一摸,就算过瘾了。啥时候有钱了,也给俺家青哥儿做一身。”
“这才对嘛,哪能老预支人家野猪身上的肉?”连二婶子笑道,她选了一块大红色的细棉布,这城里的店铺颜色染得就是正!连二婶的亲弟弟刚得了个小子,大过年的这一块做个小衣裳或是做个包被都好看,给娘家的年礼这就有了。想了想,又道:“也不知道那山上有多少头野猪?要是多,卖了得多少钱啊,你早晚买得起这毛青布。”
这谁能知道?就连沈青也不知道。几l人是又盼着野猪多,又怕野猪太多:野猪多就意味着之后能卖的钱多,花一贯钱买的粮食也不算白糟践。可要是太多了,又怕沈青弄不住,遇到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