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德林用肩膀顶住墙壁勉力站起,煞白的恐怖脸庞对准庞大的飞轮,嘴唇嗡动,“狗生的东西,我要弄死你你等着吧,你死定了”
林唯一突然觉得还是一枪崩了他比较好,她提高声音,“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不准侮辱我妈妈。立刻从那边走过来。”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他的嘴唇颤抖,仿佛丧失了理智,突然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厉声大喊,“你死定了,你死定了!”
“别!”林唯一立刻举起双手盖住头顶。
“啊啊啊!!”哈德林发出恐惧的尖叫,一头撞向气动飞轮,身体顿时被高速旋转的机械搅进去,瞬间切成碎块。酸洗塔室的警报拉响,红光大作,紧急中断机械电源。
然而过了几十秒,飞轮才终于停下,哈德林已经碎了一屋,鲜血滴滴答答地从格栅缝隙间淌下,成为了这里新的噪音。
林唯一在制服干净的后背部分擦擦手,又抹干净自己的眼睛。即使她抬手很快,还是有黏糊糊的东西顺着头发打湿了头皮,都有些凉了。
她勉强睁眼,看到酸洗室一片狼藉,不禁发出叹息。
简直像是遭遇了油漆炸弹袭击,飞轮把残骸甩得满屋都是,机械表面全都盖上湿滑的杂色,还有一截疑似肠子的东西挂在轮轴上,活塞装置已经完全被碎肉和骨片堵住了。
她原地小跳,拍打掉身上沾染的大块组织,血腥气和难闻的味道直冲头顶,她转向角落呕吐起来,生理反应还是完全压抑不住。
等她吐到第三趟,连酸水都快没了,保全部队的人可终于到达。
身为娴熟士兵的他们看到这片狼藉虽然没有失态,但每个人都发出了和林唯一一样的叹息。
这要怎么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