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钻铁丝网,走地道进入黑色地带,被人追赶殴打,撞破黑色交易,全都按照编排好的剧本进行,演得越卖力,就越能吸引人来观看,他们也好变现。
这种东西能被拍下来就已经稀奇,分镜角度专业,连逃跑的时候还不忘稳定云台,居然还会有人信。
“我帮你垫,到时候一起转给我。”她开始担心自己口袋里这点钱够不够了,林唯一的储蓄也不充裕。
“好的姐,你是我唯一的姐!”他眼睛顿时亮了,立刻兴高采烈起来。
林唯一后悔带他过来了,她应该自己来代买的,希望他不会惹麻烦。
她把纸钞递给门卫,那人在手里捏了捏钱,什么都没说就放行他们。
越过毫无作用的围栏,在夕阳的照耀下,林唯一戴上过滤面具遮住自己的脸,叶一鹤也学着她遮住面孔。
远方依稀可见建筑物轮廓,它是一只庞然巨兽,通体相连,天桥电线横跨其间,令人难以分辨楼与楼,街与街。这巨物盘踞在港口上,围绕着码头不断生长,仿佛小孩搭起的积木层层叠叠,凌乱不堪,集装箱,混凝土,木头和钢铁交错布设,顶端更是长着无数的非法天线。
这里到底生活着多少人?没有当局做过统计,但建筑里光是帮派就不下数十个,都宣称自己对某块区域的某些楼层拥有管辖权,时常为此大打出手,闹出人命。
遮天蔽日的建筑笼罩住天幕,林唯一带着叶一鹤从两户正在当街做饭的居民间穿过,小心跨越地上陈设的居家用品和垃圾,进入能勉强容两人并行的大路。
这地方脏乱不堪,气味令人作呕,居民们倒是毫不介意。路的两旁到处都是紧挨着彼此的民居入口,穿着背心的汉子坐在家门口抽烟,瘾君子倚着窝棚和毒贩交谈,小孩赤着脚乱跑。
不少人在这里土生土长,更多的则是罪犯,偷渡者和难民。断网区仿佛有种吸力,把这些无处可去的社会弃儿全都聚集在了这里。
本就脏乱的墙上也挤着不少广告,叶一鹤盯着“低价受精卵,专业医生主刀,百分百胚胎成活”的广告驻足片刻才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