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彰结束后,卡莱尔在勤务帐篷后面找到了林唯一,后者端着杯子,表情压抑地啜饮着。
“我说那儿都找不到你,原来在这儿喝闷酒。”医疗官坐到她旁边,凑过去闻了下,“怎么是水啊?”
“喝酒伤身体。”林唯一耸肩,把脚边的水壶提起来,又续一杯。
“好冷的笑话”
两个人并肩坐在一排货箱上,仰头看一架架运输船升入高空,临时加工厂正在拆解,这颗星球已经完成了清理工作,只待殖民船抵达,这颗星球就会焕发新生。
“还有六个飞行时就要走了,不再去逛逛吗?”卡莱尔摇摆着双腿,“自己闷着可不是修复创伤的好办法。”
“我想自己缓一下。”
“缓得也够久了。听我的,咱们去空间站逛逛吧,带你长长见识,之后顺道回去船上。”
“我想想吧”
卡莱尔跳下箱子,跑回军营里去了。
远方又有一架飞船升起,引擎发出一声不妙的爆响,她顿时心惊肉跳。飞船引擎炸开一阵黑烟,地面人员赶紧指挥它降落。
花了好一会儿,林唯一才平复下来,她知道自己需要时间接受事实,她所做的选择并没有葬送自己的生活,而是把它倒向了一个有利的方向。但是这很难。
开枪的那一刻,她并没有意识到一切都是幻觉,在意识中,她好像已经死掉了,自己给自己判了死刑,乃至于整个世界都和她分割开来,隔着一层冰冷的帷幕去查看。
“嘿,我来了。”医疗官重新跑回来,转笔似的转动着一支注射器,“要不要来一针?会轻松很多。”
林唯一向来对类似的话题警惕异常,脑中立刻闪过毒品二字,“这合规吗?”
“说什么呢,傻丫头,这可是最高安全级别的释缓剂。”卡莱尔很受伤地捏着注射器,给她看上面的印刷字,“等回船上,这东西会成箱发放的,我只是用了点职务之便先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