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过应急医疗”那名女性文职怯生生地开口,于是林唯一把作战服腰带上挂着的急救包递给她,让她替伤员止血包扎。
从地上站起来的林唯一仰头看向漫长的竖井,墙壁严重变形扯断了梯子,这里显然是不能走了。有伤员的情况下,想去二层甲板必须选有升降梯的维修井。
“陨石,看看还有没有可用的路线,我们得往上走。”
蹲在角落处旁观他们行动的文职惊慌地反对,“不能往上走,上面全是寄生体!”
林唯一的耐心耗尽了,她不再劝告,“军方已经派了作战队伍过来,就在二层甲板。或者,你们继续待在这里也行,我不强求。”
那名文职看了看伤员,林唯一这才注意到他们的长相是如此相似,大概是兄弟。
“子弹嵌进去了,我没办法”女性文职把止血带扭紧,按下计时器,以防长时间束缚导致肢体坏死。她把急救包递回给林唯一,制服上沾满了伤员的血,“我,我跟你们走。”
剩下的两人仍然犹豫不决,林唯一忍不住打起哈欠,现在都已经凌晨了,她感觉精疲力尽。疲惫令她没法发火,只想倒头就睡。
“带我们去二层。”伤员用力挪动自己,往后靠在墙壁上,他看起来理智多了,“我没子弹了,不能待在这儿了。”他一手抓起那把没子弹的枪,另一条胳膊拽住他兄弟的手,“我可以跳着走。”
“那就走,我扛着你。”犹豫而恐慌的男子终于下定决心,他艰难地把哥哥从地上扶起来,后者起身后,把求生手枪递给林唯一。
“可能还有用。”
林唯一把枪插进枪套,尽力驱散脑内的困意,她一摆头示意出发,包括安吉在内的四个人便跟在她身后,离开这处避风港。
战斗进行的越久,路就越难走,船体的结构崩溃摧毁了大多数道路。只有几百米的路线,他们竟走了足足一个多钟头才看到升降梯。升降梯毫无疑问已经断电了,关键时候安吉起了作用,倒腾几下便让它继续运转起来。
那对兄弟彼此鼓励着,闭目养神的林唯一却在他们的话音、安吉的喃喃自语和升降梯下降的声音之外,听到了某种异样响动。